“好。”施奕漫不經心地應下。
沈珀化妝成唐曼的模樣,雖然沒有十分像,但也有七八分了,糊弄下陌生人還是可以的。唐曼眼睜睜看著她和施奕消失在視線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施奕讓她去找蔣公子,還特地囑咐一定要說服蔣公子把目標集中在沈珀身上。本來今晚施奕也是約了蔣公子的,但事不湊巧,蔣公子並不喜歡家裏這個酒會,所以婉拒了她,這會兒正好沒事。唐曼按照施奕給的地址,前去尋找蔣公子。
她忐忑不已,唯恐找不到人。開著車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施奕給的地址,卻發現這條巷子十分曲折。這是個村落,不大,也就幾十戶人,但是裏麵都是些來自四麵八方的人,暫居在此處。有不成名的藝術家、流浪歌手、舞蹈家,甚至還有吊嗓子唱戲的,也有安靜的店鋪,倒是五花八門無所不包。還遠遠近近地傳出一些悠揚的樂曲,在路燈下顯得如同入了童話之中。好不容易才找到蔣公子的住處,卻發現那裏落著鎖,根本沒有人。
唐曼心急如焚,連忙找路人問。
可沒人見過蔣公子。
她快急哭了。
偏偏在這時,旁邊有一個流浪畫手,在給路人畫像。唐曼走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人在看自己,轉頭一看,正看到那個畫手。她沒在意,正要走時,卻聽到那畫手說,“你不是要找我嗎?”
唐曼一頓,連忙回頭,“蔣公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席地而坐,臉上身上都幾乎成了畫布的男人,竟然是當初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翩翩公子!
蔣公子粲然一笑,露出亮白的牙齒來,“唐曼。我記得你。”
“蔣公子!”唐曼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她急忙走上前來,“終於找到你了!”
蔣公子坦然坐著,“你有什麼事?”
“我——”
唐曼剛要開口,卻被他打斷,“無論你有什麼事,都要等我完成這幅畫。”他身旁有一盞明亮的大台燈,然而饒是如此,那台燈映到畫布上時,也使得畫布有部分模糊不清。唐曼問,“都看不清,畫什麼?”
“畫的就是看不清。”蔣公子笑道,“看得清有看得清的好,看不清有看不清的好。”他全神貫注,落筆畫完,才開口,“這幅畫送給你,明天你就知道夜晚的畫,和白天有什麼不同了。”
唐曼沒來及反應,蔣公子已經將畫遞到她手中,唐曼也沒時間推拒,隻急著說,“蔣公子,求你救救我朋友!”
“怎麼?”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是今天得到消息,說我朋友被蔣家困住了,蔣公子,求您——”
“我家困住?”蔣公子皺眉,“你朋友是什麼人?”
“她……她叫沈珀,是國安局的,異能量研究院的研究員。”
蔣公子變了臉色,“國安的?”他喃喃著,“異能量……糟糕!”
他素來知道蔣父對這些事情十分沉迷,這會兒聽到“異能量”三個字心裏就一緊。縱然他家大勢大,但國家有些禁區是不容許任何私人碰的。而他的父親,絲毫不在乎那些規定,隻做想做的事情。
蔣公子卻認為,識時務者為俊傑。沒有任何人的力量能與舉國之力相抗,況且他自己也根本沒有這個野心。
“你幫我看著畫!”蔣公子把鑰匙和地下散落的一堆畫都交給了唐曼,自己急忙回閣樓下開了跑車就走。
唐曼本想讓他帶自己一起去,誰知道這會兒卻要留在這裏看這些畫……
沒有人帶她,她根本不知道蔣家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