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物盡其用(1 / 3)

梁知夏不是笨蛋,這梁溪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

她繼續打哈哈,說:"秘書小姐,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找老鄭是想談生意上的事兒。"

梁溪笑了笑,拿了放在桌上的包,從裏麵取出一張字條,放在了桌上,半句話也不說,卻什麼都清楚了。

梁知夏挑眉,仍是裝做不知道的樣子,拿了字條左右看了看,說:"這什麼?"

"梁小姐還要跟我繼續打馬虎眼?"

梁知夏歎口氣,說:"我是真不知道。"

話音落下,梁溪沒有立刻出聲,兩人對視半晌,她才輕淺的笑,說:"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幫忙,但你若是不接受,這件事既然我能知道,傅先生遲早也會知道。等他知道以後,不但林宛白出不來,你怕是也得遭殃。"

"好不容易才站直了,怎麼又想被打回原形?"

梁知夏怎麼說也是正經的千金小姐,雖沉浮了好幾年,也不至於要被一個秘書踩在腳底下,看人臉色。她可以看傅踽行的臉色,卻瞧不得這手底下的人給她臉色。

她輕哼一聲,發問:"你算是傅踽行什麼人?不過是個秘書,怎麼整的跟他媽似得。"

梁溪也不惱,笑的很從容,說:"當媽我還夠不上,當他孩子的媽媽還是可以的。"

梁知夏眉梢一挑,這話夠清楚了。

她想當傅踽行的老婆。所以得把林宛白趕走。不過按照林宛白所說,傅踽行是個冷血無情的人,眼裏隻有利益沒有情愛,他所做的一切,現在軟禁她,也隻是為了得到林氏。

趁著現在林家無人,他進入公司,全麵洗牌,到時候林氏就徹底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等到那個時候,她林宛白就是一枚無用的棋子,真等到那個時候,就回天乏術。

可眼下這梁溪所做的事兒,就有一點點矛盾了。

若真如林宛白所言,這梁溪就不至於那麼急迫的跳出來,把林宛白搞走。除非……除非傅踽行真的愛上林宛白,並預備跟她長長久久的保持這段婚姻。

隻有這樣,梁溪才會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來幫她讓林宛白逃出來。

但她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林宛白,畢竟這女人可是傅踽行手下的人,看她的樣子應該對傅踽行忠心耿耿,絕無可能扯他後腿。

所以,她眼下這看似好心的舉動,必然包藏禍心。

梁知夏笑了,"行吧,梁秘書的意思我清楚了,我會好好想想。"

"我覺得沒有必要想,你隻有這一條路。"

"那也得想想。"

這時,陳繁的小徒弟才端了茶水上來。

梁知夏吐槽,說:"這都談完了,你才送上來。不喝了,你拿回去吧。"

小徒弟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梁溪拎了包,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梁知夏,說;"隻有我能幫你。"

梁知夏沒看她,隻是低頭拿著杯子晃啊晃的。

片刻之後,耳邊就傳來風鈴搖曳的清脆響聲,人走了。

她臉上的笑意落下,微微舒了一口氣。

過了兩天,她跟傅踽行打了個電話,意思是有貴重物品落在了雲棲,想去找一找。

傅踽行不答應,隻讓傭人幫忙找一找。

上次假裝吵崩真是失策。

不等他掛電話,梁知夏立刻實話實講,說:"我其實是想看看小白啦,我跟她這麼多年的朋友,那天吵完回家我就後悔了,我想跟她道歉。就這一次,算我求求你,行麼?"

"她才剛生完孩子。我想讓她心裏好受一點,不然心情一直很糟糕的話,會得抑鬱症的。這毛病可不得了,我之前有個朋友就是得了產後抑鬱,把孩子殺了,自己也跳樓了。"

電話那頭一直很沉默,半晌後,才聽他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梁知夏不知道是不是最後那句話震懾到了他,但不管怎麼樣,答應就好,隻要有機會進去見麵就好。

掛了電話,傅踽行將手機擱在旁邊,想了一會,又拿回手裏,翻了一圈聯係人,點開王明成的微信。

【抑鬱症?】

王明成是個心理醫師,但他沒有診所,也不隸屬任何醫院,在北城最有名氣的醫學院設立了課程,一周隻講四節課。

他很低調,一般找他看病的人,非富則貴,不希望自己的私事外泄,所以越是低調越是有好處。他手頭至多隻處理五個病人,再多不接受。

傅踽行算是其中一個,並且是最令人頭疼的一個。

他壓根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學習心理知識的。說實在,就是讓傅踽行現在去開個心理診所,說不定也能成為首屈一指的心理醫生,能給人看病,還能給人開藥。

王明成是怕他的,在他這裏,傅踽行是最重要的一個病人。

這種人要是不控製好,以後一定是社會一大危害。

稍後,他的信息又過來,【產後抑鬱。】

傅林兩家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林宛白的醜聞一出又一出的,王明成都看著呢。

他已經好些日子沒來過他家了,他們結婚以後就沒來了吧。

王明成想了下,【有時間來吃個飯。】

信息沒回。

王明成也是習慣了,過了一會,還是編輯了一段文字,稍作解釋了一下產後抑鬱的大致情況,解決方式等等。完了以後,再次發出邀請,請他來家裏吃飯。

信息還是猶如石沉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王明成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棋子,可他又不能親自去找人,還需要他主動自覺過來才行。

傅踽行剛發完信息,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

林瑤不管不顧闖了進來,她帶著口罩,頂著鴨舌帽,就這樣赫然出現在辦公室裏。外麵的人沒拉住,連聲道歉。

傅踽行掃了眼,擺擺手示意人出去。

助理立刻退出,並關上了門。

林瑤把帽子和口罩一並取下,露出了自己的臉。她雙眼含著淚,盯著他看,眼裏全是委屈。

周琳已經把所有事兒都跟她說了,可她不信,也不願意相信。

她得親眼看到他,親耳聽到他說一句根本就沒有愛過,她才能夠死心!

傅踽行坐在大班椅上沒動,看她的眼神,仿佛隻是在看一個普通的員工,波瀾不驚,也沒有任何情緒和感情,她這樣一張臉,也沒能讓他有任何反應。

他把手機放到一旁,垂了眼,視線落在文件上,語氣冷冷淡淡,問:"什麼事?"

林瑤慢慢走到辦公桌前,眼睛直直盯著他,雙手撐著桌麵,微微俯身,"你看看我。"

"看過了。"傅踽行漫不經心的回。

"我覺得你看的還不夠仔細,你應當再仔細一點看一看。"

傅踽行停下手裏的筆,抬起眼簾,盯住她的臉,眼神那麼冷,哪裏還看得到一點點的溫柔。她看到他黑色瞳仁裏,自己可笑的一張臉。

他說:"你隻有五分鍾時間。"

她嗤笑一聲,縱是心裏如何不願意相信。看著眼下傅踽行對她的態度,她也不得不麵對現實,不得不相信周琳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其實愛不愛,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縱然是過去,他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隻在林宛白麵前表現的熱情一點點。私下裏,他冷漠的像一塊冰。

可她仍然自欺,裝作什麼也沒有察覺到,認真的與他談戀愛,百分百的相信他是愛自己的,他們是一樣的人,隻有他們才合適在一起。

林宛白那樣的,根本就不適合他。

他也絕不會喜歡林宛白。

可事到如今,她終究是騙不過去了。

她緊抿著唇,深吸一口氣,說:"我媽給我講了一個笑話,她說你之前對我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一家子不過是你手裏的棋子。她說我的癡心錯付,真的麼?"

傅踽行輕哼,垂了眼簾,不再多看她一眼,說:"你那算不得癡心。"

"那是什麼?你告訴我,這不算癡心,那算什麼?"

他不語,似乎是懶得說。

可林瑤卻無法平靜下來,她繞過辦公桌,走到他的跟前,"你有苦衷對不對?是不是林宛白威脅你了?是不是她威脅你了,你才不得已這樣做?她這人心機重,壞主意多的很,也隻仗著自己家世好,要沒有林釗威他們,她根本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