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傅踽行很忙,早出晚歸,但不管怎麼樣,一周內還是會抽出一天時間,專門留在家裏陪她。
不過他的陪伴,對林宛白來說,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他隻會動不動將她拉進懷裏,親了又親,那傾瀉出來的炙熱情感,簡直像是要將她生吞了一樣。他不但沒有任何改變,反而變本加厲的暴露出他的本性。
她開始忘記,她曾經究竟喜歡他什麼?為什麼會那麼的喜歡他,並且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她記不起來了,但她還會心痛,心口時時刻刻插著一把刀子,稍稍動一動都覺得疼的要命。日子就這樣過,傅踽行不在的時候,她多數時候待在嬰兒房裏,抱抱孩子,與他說說話。
偶爾出去散步。之前種著的花,還沒開就全部死了。
蓉姨找了幾個花匠,將那些花重新種回去。
隻是秋天來了,這些花,得明年才會開。
身邊的傭人,除了蓉姨和劉阿姨,其他人每隔一個月就會更換一次,那兩個花匠也是。
若是跟林宛白說話超過十句的,第二天就會被換掉。
這個屋子裏裏外外,安放了更多的攝像頭,就算傅踽行不在家裏,他也能夠時時刻刻的看著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是個鳥籠子,她就是一隻金絲雀。
日日隻等著主人來逗弄。
聽話的孩子有糖吃,林宛白很乖,自從林釗威去世之後,她再沒有任何要往外逃的想法,乖乖的待在雲棲。身體好一些的時候,每天晚上會等他回來,早上也會早早起來。陪他吃飯,送他出門。
慢慢的,她也會自己找樂子,看書,畫畫,彈琴,或者連毛筆字。還會拍照,給孩子拍照,他哭,他笑。他睡覺的樣子,全部都記錄在相機裏,然後讓蓉姨洗出來,做了一個成長冊。
但她不會做的太熱情,有一回,她與孩子玩鬧,孩子撲到她身上啃她的臉,明明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兒,被傅踽行撞見,他當場就生氣了。
一把將孩子拎了起來,林宛白嚇的臉都白了,但她忍著一句話也沒說。她知道,她越說,他越火,不如什麼都不說,還有一線希望。
幸好蓉姨來的及時,從他手裏把孩子奪走。
傅踽行讓她帶著孩子回老家,所幸蓉姨是傅踽行身邊的老人,終歸是從小在身邊護著他的,總有一點情分,在蓉姨的勸說下,終歸還是留下來了。
那之後,林宛白也不敢太跟孩子親近。
有幾天,她幾乎都不敢去看他。
後來,她就把心思放在了傅踽行的身上,她畫素描,全是傅踽行,每一張都是。除此之外,她也不畫其他東西。
拍照,她也隻拍傅踽行。
這日子,過的好像回到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她似乎接受了一切,做他的唯一,與他一起相依相偎。
秋去冬來,日子一天比一天冷。
林宛白學會了織毛衣,就給傅踽行織了一件毛衣,還織了一副手套,一條圍巾,她偷偷的織,不想給傅踽行知道,是要過年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她知道家裏到處都是攝像頭,避不開,所以她假裝偷偷的織,不給他知道。
傅踽行也很配合,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跨年那天,他大概心情很不錯,帶著她出了一趟門。去北城最高的酒店,頂層吃了一頓飯。
兩人都穿的挺隆重。
她穿著紅色的長裙,豔麗的妝容,雙目顧盼生輝,整個人好看到耀眼。
傅踽行看著她這樣美。心尖發顫,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美。
草草吃過晚餐,就帶著她回去了。
林宛白喝了點酒,一直靠著他,抱著他的胳膊,說:"又是一年,傅踽行,我愛你。"
她說著,抱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
車子在臨河停下,安靜了一陣後,突然嘭的一聲,林宛白睜眼,便看到遠處的夜空炸開了煙花。
傅踽行抱著她,問:"好看麼?"
林宛白笑了笑,點頭,"好看。"
"專門給你放的。"
煙花是特別製作,夜空裏炸開各種形狀的圖案,林宛白一直看著,傅踽行卻是一直看著她,看著她眼裏的星辰。終是沒忍住,湊過去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