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都很有默契,沒有在傅林笙的麵前透露出半天不好的消息。
蓉姨跟傅林笙說林宛白有要緊的事兒,也出差去了,但他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在外婆家裏住兩天,傅林笙很是乖巧,什麼也沒問,隻乖巧的點了點頭。
背著林婧語他們的時候,蓉姨拉住傅林笙的手,悄悄的說:"小寶啊,外婆也是個可憐的人兒,身邊沒有旁人陪著,孤孤單單的,你是小白唯一的兒子,也是她唯一的外孫。她之前出過嚴重車禍,身體不太好,你這麼可愛,多陪陪她,與她說說話,這人一高興啊,心情就好,心情好了身體也就自然而然好起來了。"
傅林笙似懂非懂,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蓉姨摸摸他的頭,讚道:"咱們小寶是世界上愛可愛的好寶寶,所有人都很愛你,你也要愛所有人。"
他又點點頭。
這會,林婧語和梁知夏在房裏,林婧語有些撐不住。倒在沙發上,一隻手摁著頭,手微微發顫,嘴唇緊緊抿著,泛著白。梁知夏幫她揉肩按摩,說:"阿姨,你先不要那麼激動,別往壞處想,小白不一定有事兒的。"
林婧語說:"我當時就不該答應讓她去傅踽行身邊,是我太心軟,舟野說的也沒錯,我們一次次的縱容,才會有這樣一次次的傷害。"
她的手一直摁著眼睛,絲毫不敢鬆開,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說話的聲音也哽咽起來。
腦子不受控製的開始搖動。
看著她這狀況,梁知夏心有不安,想了想,還是給林舟野去了個電話,電話還沒撥通,傅林笙軟綿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外婆。"
這樣奶聲奶氣的聲音,一下子打破了房間裏沉悶的範圍。
林婧語立刻收斂住了情緒,側開頭迅速把眼淚抹掉,轉身時,臉上已經揚起了和藹的笑容,朝著他走過去,一把將他抱起來。說:"是不是餓了?外婆剛吃完藥,這就下去給你準備午餐,今天午餐可豐盛了。小白跟我說,你不挑食,什麼都能吃,我就亂七八糟買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等晚上,你一樣一樣跟我說,我就按照你愛吃的做。好不好啊?"
傅林笙小手摸了摸她的臉,說:"哇塞,外婆你好漂亮,比媽媽還漂亮。"
梁知夏那頭沒人接電話,聽到這小家夥的話,噗嗤笑出聲。收了手機,走到他們跟前,說:"你這小家夥,嘴巴可真是甜啊。"
林婧語眼裏雖帶著淚,卻也笑起來,忍不住在小家夥臉頰上親了一下,"真是跟小白一模一樣,小白小的時候這張小嘴,也是跟抹了蜜一樣,總是說些金句,逗的大家哭笑不得的。不過現在瞧著,還是林笙更可愛些,長得也好看。"
梁知夏說:"這話要是讓小白聽到,可是要不高興了。"
"都是當媽媽的人了,誇兒子比誇自己要開心的。"
"是了是了,你們都是當媽媽的人,我這個單身狗不配參與這個話題。"
她走過去,把傅林笙從林婧語的身上抱下來,"外婆身體不太好,你這麼重,少抱一會。"梁知夏蹲著,被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瞧著這粉粉嫩嫩的寶貝,忍不住捏捏他的臉頰,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露出一臉的姨母笑。
林婧語瞧著孩子,心裏還是止不住的冒出酸楚,她吸了吸鼻子,說:"走吧,我們下樓吃飯去。"
"嗯。"
隨後,三人下樓,林婧語讓安叔開飯。
幾個人坐下來開始吃飯,大家都壓著情緒,這氣氛多少是有些影響了。
飯吃到一半,林舟野的電話回過來,梁知夏看了一眼,便起身去外麵接了。
"什麼事兒?小白他們到了麼?"
梁知夏聽他這話,應該是還不知道的樣子,那代表著這事兒大抵是跟傅延川他們沒什麼關係,不然的話,總該是要提前跟林舟野說一聲的。
她說:"小白好像出事了。"
林舟野一頓,幾秒後,語氣冷了兩分,"什麼叫好像?"
"小白沒跟著小寶一塊來,而且阿姨之前給小白打電話,一直都不通,接通了又是蓉姨接的,話說的模棱兩可的……"
她的話未完,蓉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梁小姐,電話給我,讓我來跟林少爺說。"
梁知夏嚇了一跳,回過頭,便瞧見蓉姨和善的微笑,她頓了頓,想了一下,跟林舟野說了一聲,就把手機遞給了蓉姨。
蓉姨把知道的都與林舟野說了說,"所以,到現在為止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這樣悄無聲息的把小白從雲棲帶走。如果有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知,如果林少爺你有什麼消息,也請務必要告訴我。我們家少爺出差了,去的地方也挺遠,現在可能都還在飛機上,還沒聯絡上。"
"我們家少爺對小白的保護是百分之兩百的心思,若是少爺在,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還希望林少爺你能夠明白。"
她是在間接告訴林舟野。這件事跟傅踽行無關,傅踽行是絕對不會傷害林宛白本人。
林舟野輕哼了一聲,說:"蓉姨,你的話我很明白,可你要說這件事跟傅踽行沒有關係,你覺得可能麼?旁的我也不多說,說了也沒用,畢竟現在人已經不見了。你們若是還有心,就把小寶留在大姐身邊。"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蓉姨暗暗的吸口氣,神色鎮定的將手機還給了梁知夏,對著她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回到的飯桌上。
林婧語這會也沒時間去想其他,一心一意的喂小寶吃飯。
她第一次跟小家夥相處,還是有些緊張,做什麼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傅林笙倒是很自來熟,問東問西,很自然的與她聊天。
……
林舟野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去泗北找傅延川,路上打了兩個電話,讓人全方位在北城找人。
他一路飆車,很快就到了泗北。
他二話不說直接闖了進去,但泗北的宅院大,他這樣闖進去,也一下在找不到人。
最後,他就坐在大廳裏等著,讓人去把傅延川交出來。
他等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等來的卻是傅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