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不管你是怕還是不怕,隻要你來了這裏,就沒有你出頭之日了。”
的確,得罪了向富貴這人,又有多少人是可以從容而退的,那怕是李文海這樣混跡於黑白兩道的人,也是要葬命於他的手底之下,何況是這年輕的小夥子。
肖方雨橫掃了那些一直持槍對著他的人,不屑一顧地冷笑道:“兄弟們,你們累不累呀。”
曾少焱道:“管好你自己吧,他人累不累又關你屁事了。”這當兒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死活,這人可是有點頭腦不清醒了,不然就是嚇得傻了,不覺暗暗發笑。
肖方雨信心百倍,一付視死如歸之態,淡定而道:“開牌吧。”
曾少焱瞅著他一會,不禁哧噗地笑了起來,道:“你不會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吧?”
肖方雨道:“那是你認為的,可不是我認為的。”
曾少焱臉色一斂,陰沉著瞪他,道:“你沒有機會了。”
肖方雨哈哈大笑,道:“是死是活,好歹也要賭上一把的吧。”他的淡定,他的氣魄,是那樣的從容,臉上神態上都盡可顯現出來,麵對著那一幫凶神惡煞般之徒,別說懼怕之色,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曾少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們每人抽一張牌,直到抽了五張,誰的牌大誰就贏了。”但想最最簡單的就是最最明白的,自己在這牌上已經作了手腳,不怕贏不了他。
肖方雨笑道:“這牌是你的,當然是你先來了,不然待會輸了可別有怨氣。”對方不動於聲色,自己更是胸有成竹的樣子,毫不輸給對方。
曾少焱也不與他客氣,道:“我先來了。”伸出手來抽了一張,他並不把牌立即就開出,用一根手指頭按住,似是怕被海風吹走,又似是一番作做,那是強表的勢態,冷冷地瞅著肖方雨,那是他平素的冷酷,他的心態原本就不是一個有溫暖的人,處於目前這種情況之下,尤其是在一個讓自己狼狽不堪的人的麵前,更是不能把那示弱的心理變化表示出來,讓對手看低了自己。
“噗”地又是一笑輕輕的嘲笑。
那充滿了嘲弄之意的笑聲,那嘲譏得讓人耳中一聽心裏就難受的笑意,聽來分外的刺耳,曾少焱聽了不禁臉兒一熱,即知自己的內心世界全被這青年人看個通透,心下不覺一窒,在對方的迫視之下,隻覺他那深深的眸子在看著赤裸裸的自己,臉兒更是狼狽得隻想有個地洞鑽了進去,不覺把頭微微地垂了下來,竟是不敢迎接他的目光。
肖方雨也不出聲說話,臉上的笑意仍是那樣的深有用意,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手,一刻也不放鬆,他臉上的那神情氣態輕輕柔柔,沒曾少焱那緊張氣餒的神情。
隨手他的手緩緩地伸出,用了兩根指頭把牌抽了出來,又是緩緩地縮回到自己的麵前停下,然後雙指離開了那張牌,雙手的手背擱在桌上,等待對手再次抽牌,他也好接著抽第二張。
曾少焱暗道:我再這樣,牌還沒賭下去就先輸給他了。
高手對陣,講的是氣勢風度,現在的曾少焱可是有點兒的抬不起頭的感覺,因為肖方雨的氣態自然而然當中有種傲人之勢,那是一種非常隨和自然的意境,到非是有意作做而顯示出來的,所以這更讓人感到他那犀利的目光把自己看了個透徹,令他坐如針氈,渾身的不舒服,海風雖大,他依然感到身軀莫名的躁熱,竟爾滲出少許的汗液來。
接著,倆人一連各抽了四張牌,倆人的五張牌全都放在桌上重疊一起。
倆人都沒說話,由於船的晃動起伏,探照燈也搖搖晃晃,在這黑夜之中一暗一明,使得場上的氣氛異樣緊張,又顯得極是怪異,竟似要有大事發生一般。
不僅是林飛雪在伸長了脖子,睜大了雙眼在朝桌上的牌瞧去,就連站在不同方向的那十多名槍手也朝伸長著脖子。
就連他們的老板向富貴都輸在這青年人的手底下,還要花重金請來這個魔術師曾少焱來對付他,顯然這個青年人不是個簡單的人,加之肖方雨昨夜重挫他們的兄弟十人之多,可見不是個好相與的對手,現在這個魔術師正在大展身手來賭一把,到底會贏還是會輸?沒有人能預測得出來,心中都盼有個好結果,那就是魔術師快些贏了這青年,他們也好回去向老板交差。
揭曉的時刻到了。
曾少焱拿起桌上的牌翻開一甩,啪地拍在桌上,他的動作有些誇張,那是為了掩遮換牌的動作,在肖方雨這樣的高手麵前,如果不把動作作得稍大了些,隻怕會給他看出破綻不可。
“啊!是黑桃同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