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一拳過去,來個黑虎掏心!把這頭傻不啦嘰的狗熊重新毀成一堆太空棉!
抱著熊上了車,悅菱歡喜得不得了。
“你好啊,小絕隕。”她立馬給它取了個名字。
瑜顏墨,看向車窗外:“哼!”
“你以後要乖乖的哦,因為小絕隕是要陪著主人生活的,所以要懂事,不準隨便哭,聽到了嗎?”她煞有其事地教育著泰迪熊。
瑜顏墨:“哼!”
“如果想媽媽了,就記得給媽媽打電話哦。媽媽是非常愛小絕隕的,並不是要拋棄小絕隕才把你送給新主人的。小絕隕的任務就是陪伴新主人過日子,不要讓媽媽擔心才是乖孩子。”
瑜顏墨:“哼……”
不對,等等?她為什麼要以媽媽自居?她是小絕隕的媽媽,那難道說,爸爸就是……藍絕隕了!
“你夠了!”瑜大公子的陳醋導彈終於爆炸了。
他酸酸地譏諷著:“這麼想念藍絕隕的話,還回來幹什麼?你可以一直陪著那個自閉症,反正他也不會說話不會煩你,這麼喜歡,還不如一直陪他過一輩子好了。”
悅菱癟著嘴,抱著熊:“你那麼凶幹什麼啊?你當著一個玩具的麵吼那麼大聲幹什麼?顯示你很威風嗎?”
“哼,”她把熊抱得更緊了,“小絕隕,我們不和醋壇子一般見識。”
醋、醋壇子……瑜顏墨悲傷了。
雖然心裏明白是這麼一回事,但是就這樣當麵被人揭穿,真有種人心不古的感覺啊。還有,她都知道他是在吃醋,還故意和這個什麼熊親熱。
難道說,他連一隻玩具熊都不如嗎?
瑜大公子一意孤行,在吃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陷越深……
前麵的司機和保鏢一臉堅毅,但是藏不住內心即將崩潰的笑。大公子,你完了……你連一隻玩具的醋都要吃,你沒救了。
幸好的是,這隻熊太大,不能直接上飛機,隻能托運。
“小絕隕不要哭哦,在貨艙裏乖乖的哦,下飛機就可以見到媽媽了。”悅菱依依不舍地揮手,每一句,都好比在瑜大公子的心頭插刀。
等上了飛機,空姐一看到他的臉,不用去查天氣預報,已經知道萬米高空上是電閃雷鳴了。
“先生,請係好安全帶。”原本想問問要不要喝點什麼的,一開口就變成了請注意安全。
“她對你說什麼啊?”看著金發美女對著自己的顏墨親熱搭訕,悅菱有些擔憂地問。這麼前凸後翹的大美女,一定就是他最喜歡的類型了。
瑜顏墨別過臉去,當沒有聽到。
悅菱咬小手絹:“人家不懂英文嗎,你翻譯翻譯行不行?”
瑜顏墨還是不說話。
“哼,不理我算了。”悅菱也臭臭地轉過臉去,“反正我已經有我的小絕隕了。等下飛機了,我就帶著它離家出走,到一個再也看不到瑜顏墨的地方去過日子。”
“你再提絕隕兩個字,信不信我馬上派人去殺了他!”瑜大公子終於惡狠狠地威脅了。治不了悅菱,殺其他人的能力,還是綽綽有餘的。
“哎喲,我好害怕哦。”菱小姐一旦想和別人耍嘴皮子,柳清葉都要被她甩幾條街。
瑜顏墨又轉過頭去了。
悅菱偷偷瞅他,確定他沒有被氣得掉眼淚。
哎,她惋惜地搖搖頭,沒有掉眼淚。不過看樣子也快了。
“啦啦啦~”突然,她靠到他身上,手上套著一個手偶娃娃,舉到他的麵前,“春卷小姐前來報道啦!”
瑜顏墨看了一眼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紅臉蛋,黑色毛線頭發的小布偶娃娃,依然別過頭去,默不做聲。這應該是她剛才在玩具店順手買的吧,當時他注意力全在那個泰迪熊上麵,刷了多少錢都沒關心。
“啊,瑜顏墨他不理我呢。”悅菱捏著嗓子,學著娃娃說話,“好傷心哦。”
“那一定是你不夠可愛了,記住問好的時候,聲音要嗲嗲的,要挺胸抬頭,瑜顏墨是不喜歡機場路的哦。”她裝著在教訓手偶娃娃。
“好的,春卷小姐再來一次。”手偶娃娃點頭。
悅菱又把手舉到了他的麵前:“波濤洶湧金發碧眼的春卷小姐來給瑜大公子請安了。瑜大公子,香一個好不好?”
依然沒有回應,他的臉背著她,什麼表情都看不到。
“喂,你太沒有自知之明了!”悅菱拿回了手偶娃娃,板著臉地教訓它,“看看你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哪一點有波濤洶湧了?還有啊,這種黑頭發黑眼睛的樣子,居然好意思說自己金發碧眼,真是個愛說謊的娃娃,看我打紅你的小屁屁,打你打你。”
手偶娃娃尖著細細的聲音:“啊!好痛!春卷小姐錯了!不要打啦,人家隻有小屁屁是最好看的了!啊!啊!好痛!”
“你夠了!”
瑜顏墨終於不能忍了。
回過身來恨著悅菱。
可是下一秒,他的嚴肅就崩盤了。他扶額,擋住了自己的臉。實在是因為繃不住了,太想笑了。
但是就這樣被逗笑,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沒用了?為什麼,她會擁有這種魔力,可以輕易掌控他的心情?為什麼她能翻手將他打擊到穀底,覆手又能治愈他所有的傷?
“春卷小姐,香一個。”他放下了手,已經不用藏著臉上的笑了。
悅菱舉起手偶娃娃,用娃娃的臉碰了一下他的臉。
“吧唧!”她配音。
“春卷先生在哪兒呢?”他問。
悅菱偏著頭想了半天:“沒有春卷先生。春卷小姐還單身呢。”
“回禮品店去買一個吧。”他提議,“單身是件很痛苦的事。”從前,他一個人,並不能感覺到寂寞孤獨。可是,自從生命裏出現了她,一個人的生活便成為了不可以忍受的人生。
悅菱舉起娃娃,控製著娃娃的手,擋著娃娃的臉:“好羞羞哦,瑜顏墨要把人家嫁出去了。可是人家還想呆在瑜顏墨的身邊怎麼辦?”
“好了,別玩了。”他真是受不了她了,菱小姐,你還真是很有自嗨的天賦呢。
“那剛才那個金發美女用英文問了你什麼?”她突然繞了回去。
瑜顏墨一愣。
悅菱的邏輯和思維遠比他想象得要清晰得多。這世上有很多人,原本想著為一件事去做另一件事,沒想到連鎖反應,一件件做下去,往往會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可是悅菱,很明顯是個不會輕易歪樓的人。
“我先給你講個故事。”他打著岔,靠近了她。
“童話故事嗎?”她的雙眼立刻閃亮起來。
“嗯,算是吧。”
“叫什麼名字,有公主和王子嗎?”她已經非常期待了。
“都沒有!”他暴躁地打斷了她,看著她又嘟著嘴埋下頭去,他簡單粗暴的,完全比水木華堂童話故事會低了很多檔次的——
“好了我開始講了。有一天,有一隻獵狗突然看到了一隻土撥鼠,於是它就拚了命地去追它。追著追著,土撥鼠跑進了一個樹洞裏。獵狗等著等著,樹洞裏突然跑出了一隻兔子。這隻兔子比樹洞還要大,看起來根本不可能從這個洞裏跑出來的,可是它還是跑出來了。獵狗立刻追了過去。可是,兔子跑得像火箭一樣快,追得獵狗都快要累死了,好不容易正要追上去的時候,兔子突然爬上了樹,一下子就沒有影了。獵狗在樹下看著看著,兔子突然從樹上摔了下來,把獵狗砸暈了。”
悅菱,汗……這是什麼童話故事啊……
瑜顏墨仿佛沒有看到她那鄙視的小眼神兒,繼續道:“好了,現在我們有幾個疑問。”
悅菱連忙像個好學生似的,認真地點著頭。
“第一,為什麼兔子會從比它身子還大的洞裏鑽出來?第二,為什麼它可以跑得像火箭一樣快?第三,為什麼兔子會爬樹?第四,為什麼一隻兔子能把獵狗砸暈?”
“還有第五,”悅菱同學積極舉手,“土拔鼠去哪兒了呢?”
瑜顏墨:“……”
好吧,他認輸了。
“剛才空姐請我把安全帶係好而已。”他回答了她最初的問題。
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在故事的末尾,忘記那隻剛剛出場的土拔鼠,忘記它到底去了哪裏……
可是,悅菱不會。
“寶貝,你總有一天會記起我的。”突然,他吻了一下她的唇,“我就是你的土拔鼠。”
“對啊,”她高興地舉起了手偶娃娃,“我們去給春卷小姐找一個土拔鼠先生好不好?”
春卷小姐點著頭,拍著手:“好啊好啊,土拔鼠先生,聽著都非常期待呢。”
瑜顏墨笑起來,她給春卷小姐配音的時候,眉飛色舞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好吧,為了慶祝春卷小姐告別單身,菱小姐也來和墨先生香一個吧。”他俯下身去,不等她回答,已經含住了她的嘴唇。
飛機起飛了。
輕喘之際,藍天白雲之間,甜蜜的*似乎可以抵達生命的永恒。
……
就在悅菱和瑜顏墨的飛機漸漸上升的同時,一輛來自s國的私人飛機也在準備降落。
常姐和藍逆鱗抵達了機場,第一件事就是奔往醫院。
紐約的警方已經在介入這件事了,淩晨時分,藍啟瞳的時裝發布會現場發生了爆炸,不幸卻萬幸的是,那時候,整個會場隻有藍啟瞳一個人。剛剛離開的助手聽到爆炸聲響,立刻回來撥打了急救電話。
而藍啟瞳到現在,還在手術之中,未脫離危險。
常音麵如死灰,從知道這個消息至今,沒有再和藍逆鱗說過一句話,甚至也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她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隻是站著藍逆鱗的身邊,和他一起聽著手下的報告,他們到達醫院,還沒看到啟瞳和絕隕。就被警方請去協助調查了。
據說,當晚,藍啟瞳在發布會現場忙到很晚,所有人幾乎都離開以後,剛剛下樓的助手收到了一份來自蛋糕店的點心盒子。送盒子的人聲稱是一個對藍啟瞳人生非常重要的女性送的禮物。
原本發布會的大樓下有好幾個藍啟瞳的貼身保鏢守著,可是他們在聽說了這句話之後,並沒有拆開禮物查看。就讓助手送了上去。
這之後……
……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盒子裏裝的是定時炸彈。隻要一拉開絲帶,就會觸發倒計時。
但是警方明顯關心的不僅僅是這起爆炸案。就在昨天下午,曼哈頓的梅西百貨外發生了一場槍戰。雙方的火力都非常厲害,雖然目前並沒有得到任何人員傷亡的消息,但據有目擊者聲稱,當時坐在防彈寶馬裏舉槍的人,正是紐約時尚界紅透半邊天的時裝設計師藍啟瞳。
“我們懷疑他有涉孔嫌疑。所以請你們配合我們的調查。”警方如是說。
“先和我的律師談談吧。”藍逆鱗起身,帶著一聲不響的常姐離開。
看到重症監護室裏躺著的藍絕隕時,常姐終於無法控製的痛哭起來。藍逆鱗握著拳,抵住自己的嘴,幾乎要咬掉了上麵的指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