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喊一聲,我會打掉你的孩子。”他不是威脅,而是說實話。
很快,他拉著她出了房間。
然而,還沒有走出這片區域,突然有許多人湧了出來。
“放開她!”有人大喝著。
可是藍逆鱗把悅菱緊緊擋在自己的胸前,用槍指著她的頭:“誰敢開槍,我一定會先一步爆掉她的頭。”
沒有人敢開槍,這麼近的射程,除非誰一槍點在藍逆鱗的頭上,否則怎麼也會傷到悅菱的。
瑜顏墨站在前方,臉色是那麼陰沉。
“放了她,我讓你離開。”
“給我備船。”藍逆鱗沉聲道。
“不可能。”瑜顏墨冷笑,“藍少不會天真的以為我不會在船上做手腳吧?”
藍逆鱗笑得張狂:“隻要有瑜大公子的未婚妻在我身邊,葬生大海也有美人相伴,還有什麼遺憾呢……別過來!信不信我一槍崩了她!”
瑜顏墨的腳步停下了。
他咬著牙,眼睜睜看著藍逆鱗帶著悅菱,往後方一點點退去,下到貨艙裏去了。
“走快點。”在迷宮一般的貨艙之中,藍逆鱗拉著悅菱,幾乎是小跑。
悅菱氣喘籲籲:“你逃不掉的,放下槍,我一定會替你求情的。”
“哈哈哈……”藍逆鱗聽到悅菱的話,忍不住狂笑,“求情?”別說求情這種事對於他來說是種恥辱,也別說瑜顏墨根本就不會聽悅菱的婦人之言,哪怕是瑜顏墨同意給他活路,也是對於他的侮辱。
他帶著悅菱七拐八拐,像是非常熟悉這裏似的,最後帶著她來到一個隱秘的小艙之中。
“嘭!”他關上了門,並將它反鎖。
悅菱終於有機會休息一下了。
“躲到這裏有什麼用呢?他最終會找到你的。”她不懂藍逆鱗的做法。
藍逆鱗一聲冷笑:“嗬,原來悅菱小姐,認為我是那種沒有腦子的莽撞之人嗎?”
他看著這間貨艙。貨物整齊地碼在兩旁,而在另一頭,有一麵看似平常的艙壁上。
“那裏。”他指給悅菱看,“是貨輪一扇可以通往外麵的門。你以為我不做任何準備,就會隨意到敵人的巢穴中來嗎?”
“我早已經算好了,現在貨輪的吃水量,從這裏出去,正好可以上另一艘快艇。馬上,“他看表,“水木華堂就會過來接應我們了。”
“小堂?”悅菱大吃一驚,“小堂也會過來?”
她是記得,在紐約的時候,她見過小堂和常楓見麵。難道說,小堂不是跟常家那邊有什麼約定嗎?為什麼又會來幫藍逆鱗呢?
她糊塗了。
正在此時,前方那扇小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
藍逆鱗把悅菱拉在身邊,正待上前,卻突然又將她靠在了自己懷裏,用槍抵住了她的頭。
悅菱也看清了,就在她以為進來的人會是小堂時,卻發現,門口站著的,居然是瑜顏墨。
“很吃驚嗎?藍少。”他握著槍。
藍逆鱗眉頭緊皺,恨聲咬牙:“怎麼會……”
“你是要問我怎麼會從外麵的海上坐著快艇過來?”他臉上顯現了一絲嘲諷,“不好意思,藍少,你好像走錯了房間呢。這裏,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和你以為的那間貨艙,一模一樣的地方。不同的是,那裏可以通向大海。這裏,卻隻有通向墳墓!”
他單手舉起了槍。
這一刻,可以親手用槍指著藍逆鱗的這一刻,從得知悅菱被藍啟瞳帶走開始,就已經在謀劃了。
“誰的墳墓,還不一定!”藍逆鱗已經飛快地舉槍,扣動了機板。
他抬槍的速度,自信可以快過瑜顏墨。可笑,從他成為常家養子的那一刻,就經受了和常楓幾乎同樣的特工訓練。
爹地是把他當成繼承人來培養的。
他的子彈,向來百發百中。
而且,還有悅菱擋在自己的前麵,他確信瑜顏墨不敢輕易開槍。但他卻有十成勝算可以一槍點了他的額頭。
槍聲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以及悅菱的尖叫聲響起。
與此同時,藍逆鱗隻覺得後肩一個刺痛。他身子一顫,手中的槍不由落地,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確實擊中了瑜顏墨的頭,然而,那隻是……鏡子中他的影子!
就在那時,鏡子中的瑜顏墨卻開槍,從他的後麵擊中了他。
“藍少真是太緊張了。”他的聲音從後方悠悠傳來,“連我在門對麵安了一麵鏡子都沒察覺嗎?你都沒看出兩扇門的背麵是一模一樣的嗎?”
他的腳步聲,慢慢響了起來,朝他們一步步走來。
“噢,對不起,忘了告訴你。我一早就把通往外麵的門,換成了和裏麵的門一模一樣了,連位置都做成了麵對麵。”他再一次舉起了槍,“所以,你是必然看不出有什麼區別了。連這裏的空氣、燈光和貨物擺放,都做了特殊處理,所以你在鏡子裏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也是聽不出我的聲音,是從後方傳來的了。”
有柳清葉這個工科天才做幫手,要布置這一個幻境易如反掌。
不料藍逆鱗已經回身,手臂勒著悅菱的脖子,麵對著瑜顏墨。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折斷她的脖子。”他沉沉地威脅。
瑜顏墨沒有繼續動作了。
藍逆鱗的眼神告訴他,他並非兒戲。他也通過常天啟給他的資料,知道藍逆鱗從被常家收養開始,就經受了專業的特訓。他要殺悅菱,比折斷一根麥管還要容易。
他手指挑著槍,舉起了手。
“放了她。”他別無選擇,藍逆鱗用悅菱做威脅,他不敢冒險。方才,他本可以一槍結果了藍逆鱗,但是如果從他的後背打過去,子彈必然會穿透他的身體,傷到悅菱。所以,他才打了他的肩臂,隻為廢掉他拿槍的那隻手。
“扔了槍,”藍逆鱗帶著命令的口吻,“踢到一邊去。”
瑜顏墨一一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