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們剛剛走過,瑜顏墨就探了探前方的情況,拉著悅菱,輕手輕腳地繞了過去。
悅菱一直忍著偷笑,瑜顏墨的眼神從上方下來,看到她月牙兒一樣彎彎的眼,眼角也忍不住有了一絲笑意。
兩人手牽著手,一路在頂層的走廊裏繞來繞去。
“我們去哪裏啊,顏墨?”到了一塊無人的區域,悅菱小聲地問。
瑜顏墨將手指按到了一塊觸摸板上,打開了一扇隱蔽的門。
帶著悅菱閃了進去。
門的裏麵還有一座電梯。
“這裏是拉斐爾最隱秘的應急通道。”瑜顏墨按下了向下的按鈕,“隻有我和柳清葉兩個人知道。”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呢?”悅菱問。
瑜顏墨像看白癡一樣藐視地看著她:“廢話,當然是回家了。”
“那麼……”悅菱走到窗邊,看著最下麵醫院門前黑壓壓的記者們,“他們怎麼辦?”
“愛怎麼辦怎麼辦。”瑜大公子從來對別人的事不關心。這些該死的媒體,就像一群蒼蠅似的,今天正好捉弄他們一番。
進了電梯,瑜大公子給手下打電話:“最近好像沒怎麼下雨吧?通知氣象局,來一場人工降雨吧。嗯,所有費用ken集團友情讚助。”
要拍照片是吧?想要頭條對吧?
那就在一場傾盆大雨中去慢慢等吧。
菱小姐的小嘴張成了誇張的o型,瑜大公子,你真是太邪惡了,肚子裏全都是墨水才能有這麼黑啊。
等到了地下停車場,菱小姐看著搗鼓著一輛汽車的瑜大公子。
“顏墨,那個……”
“說。”瑜大公子很忙,貌似沒空理會她。
“為什麼你要弄壞這個車門啊?”
“因為我沒車鑰匙。”
“哦……”菱小姐看著瑜大公子撬開方向盤下的板子,打著車子的火,“那你為什麼要來開這輛車呢?”
“因為這是柳清葉唯一的車。”
“嗯,顏墨……”
“什麼?”
“為什麼你這麼恨醫生舅舅呢?”
瑜顏墨:“……”
他斜了悅菱小姐一眼,垂下的睫毛仿佛滴落星光,要把菱小姐的心都點醉了:“我恨他嗎?”他的嘴角浮現一個親切卻又……詭異的笑,“我這是敬愛他呢……想想看,大雨天的,打不到出租車隻能在醫院睡一晚上的感覺,很不錯吧?”
這邪惡的話語一落地,瑜大公子一腳踩響了油門。
轟的一聲,引擎發動,小福特載著瑜大公子和悅菱箭一般的飛奔出去。
“呼啦——”悅菱看著飛快掠向後方的景色,以及手拿攝像機和相機癡癡苦蹲在醫院外麵的記者們,招搖地揮著手,“同誌們辛苦啦!”
“哈哈哈……”
瑜顏墨大笑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攬住了悅菱的肩膀,單手操控著方向盤,把拉斐爾醫院遠遠地拋在了外麵。
悅菱驚奇地看著他。
“顏墨笑了呢。”她睜大了眼。
瑜顏墨用眼角掛了她一下,嘴角依然上翹:“我笑很稀奇嗎?”
“很稀奇呢。”悅菱認真地點了一下頭,“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顏墨這樣笑。”第一次,聽到他大笑,笑出聲來。
這麼飛揚而張狂的笑聲,仿佛從來都是應該屬於他的,但是,她從未從他的口中聽到過。他笑的時候的樣子,真是極其的好看,風一樣霸道自由。她真是喜歡極了,如果,他能總是這麼開心就好了。
“噢?”聽到悅菱的話,瑜顏墨聲調上揚,語氣戲謔地。
“對啊,”悅菱坐端正了,板起了臉,“平時都是這個樣子,冷冰冰的,凶凶的。”她把眼睛眯起來,裝成瑜顏墨平時的神氣,斜睨著他,“看看,就是這樣的,看人的時候從不正眼,要是別人說什麼,鼻子裏還會發出一聲特別鄙視的哼。”
瑜顏墨看著她擠眉弄眼的樣子,雖然依然回頭看著前方的路,卻忍著笑。
“哈,原來我在你眼中這麼讓人討厭。”他故意把聲音冷起來。
悅菱才不吃他這一套,她放肆地把身子一傾,抱住了他的腰,仰著頭看他:“那你就改改啊。顏墨笑起來的時候,比平時都好看呢。為什麼總要那副讓人討厭的樣子呢。”
從下方看上去,他尖尖的下頜和長密的睫毛,都是那麼的精美。
他明明那麼年輕,那麼好看,但是卻總要把自己裝扮成一種不受歡迎的模樣,遠離人群。
瑜顏墨眼眸下垂,帶著寒氣掃了一眼纏在自己腰上的悅菱:“滾!”
果真是他給她太多特權了吧,竟然敢當著他的麵說這種話。
菱小姐已經決定不要臉,她幹脆在瑜顏墨的懷裏亂滾了兩下:“我滾啦我滾啦。”
瑜顏墨一直看著前方的路,眼中的眸色卻越來越暗沉,原本輕鬆的麵容,也越來越冷硬。
突然間,他一腳踩了刹車。幾乎把菱小姐顛了出去。
“啊!”菱小姐被這猝然的停車所一嚇,還沒有穩住身子,已經被瑜大公子提了起來。
“找死是吧?”他咬著牙,恨恨地問著她,已經把她按到了座椅上,跪了上來。
“不不不……”菱小姐嚇得發抖,“光天化日……你你你……你不能持槍搶劫!”
瑜大公子邪惡地笑著:“這把槍你會喜歡的。”
“我我……”菱小姐護著肚子,“我寶寶不會喜歡……”
“誰說的,”瑜大公子手指在菱小姐身上點著火,“萬一是個男寶寶,最喜歡舞刀弄槍了。”
“你你……你不說喜歡女孩嗎?”菱小姐舌頭打結。
“女孩子更好,”瑜大公子想做什麼事的時候,道德節操都是渣渣,“爸比提早和她打打招呼,早點建立親密感情。”
啪!
菱小姐揮手,給了瑜大公子一耳光。
這麼無恥的話都說得出來,想想都要崩潰啊。
瑜顏墨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被打過的臉頰,眯眼睨著身下的菱小姐。他的五官原本完美到兼具英氣與陰柔,此刻這樣的動作配以寒冽的眼神,霸氣之中竟帶著一絲妖孽般的嫵媚。
菱小姐……花癡般的看呆了。
“需要幫你擦口水嗎?”瑜大公子的手指,放下,在菱小姐的嘴角挑了一下。
菱小姐慌亂地捂住發燙地臉頰:“啊!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瑜大公子眼中的輕蔑顯而易見:“你不是第一個這樣看我的女人,但卻是看得最不加掩飾的。”
“啊,對不起,”菱小姐羞愧地捂著臉,轉過頭去,“下次我會注意的。”
“還下次?”瑜大公子戲謔地勾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先把這次的罪過贖了吧。”
“怎怎麼贖……”菱小姐縮成了一團。
瑜顏墨臉色一沉:“以身相贖!”
哇嗚——不要啊——啊——“啊——怎麼了!怎麼了!”
突然間,車子開始失去平衡,往著後方滑了下去。
“怎麼了怎麼了?”菱小姐嚇得驚叫連連。
“別動!”瑜顏墨大聲喝住她,急忙撲上前,雙手撐在她的兩邊,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裏是一處斜坡草地,瑜顏墨停車之前,一直被悅菱在胸膛上滾來滾去,早就烈火燒身了,一時眼神散了散,沒看清路就踩了刹車。連車子後輪胎就擦著斜坡邊緣都沒發現。
柳清葉的爛福特,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平衡性本身就很差,輪胎也根本沒有鎖死功能。瑜顏墨開慣了豪車,根本沒料到這破車居然有這幅尿性,一個輪胎沒停正,又加上車裏震動了幾下,就會朝下麵滑下去。
此時,車子好像自暴自棄地怨婦,倒退著一股腦地往後麵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