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扇區是整個灰啼樹區最貧窮落後的地方,而灰啼樹區又是瓦沃爾星球上為數不多的其中一個貧民區。可想而知,隻有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窮人才會居住在這裏,f扇區充斥著各種武器走私、販丨毒,賣丨淫等地下非法交易,而且f扇區的犯罪率非常高,這裏的街道永遠都是肮髒雜亂,垃圾堆得滿地都是。
事實上,應南孤兒院雖然也屬於f扇區,但是剛好處在e扇區的邊緣上,又加上孤兒院的特殊性質,所以其周圍的治安和環境設施倒也不算差。段毓在這裏生活了五年,早就把f扇區走遍了。
她獨自一人走在南街的人行道上,身邊不時有車輛飛速經過。在瓦沃爾人看來,她隻是一個剛剛踏入學齡的兒童,不構成任何威脅。所以走了那麼長一段路,也沒有任何人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段毓終於找到那家荒廢的廠房,廠房外麵的牆壁上被畫滿了各種各樣的詭異塗鴉。有五六個街頭混混聚在廠房旁邊,他們圍在一起,手中各拿著一根長長的管子,管子的末端全部插丨進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裏,瓶子裏裝著一些粉紅色氣體,正咕咚咕咚冒著泡泡。
段毓看到他們把管子對準自己的鼻孔,麵帶陶醉地吸著這些粉紅色氣體。她走近他們,其中一個男人看到她後,把管子挪開,驅趕著說道:“走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扁著嘴巴,水汪汪的眼睛撲閃撲閃,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哥你好,請問你可以帶我去見這間廠房的主人嗎?”
段毓每次照鏡子的時候,覺得自己臉上唯一符合地球人審美觀的便是那對天藍色的眼睛,又大又圓,非常可愛。至於鼻子和嘴巴,或許是因為太小還沒有長開的原因,倒是跟其他瓦沃爾兒童沒什麼區別。
那個男子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找他幹嘛?”
“我是前麵那家孤兒院的,它快要倒閉了,可是孤兒院並沒有安排我的住處。我記得父親在世的時候曾經提起過,這間廠房的主人是我們的一個遠房親戚,如果遇到了困難可以來投靠他。”
段毓見他有些懷疑,繼續扮可憐,“是真的,就是前麵那家應南孤兒院,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打聽。而且……”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可憐巴巴地說道:“我父母都在戰場上死去了,就隻剩下他一個親人了。如果連他都不管我了,那我以後該怎麼辦……”
那男子深吸了一口粉色氣體,不耐煩地說道:“別跟我扮可憐,比你慘的大有人在。這樣吧,我可以帶去你他住的地方,但是他見不見你,要憑你自己的本事。”
段毓點點頭,跟著他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裏,他們在巷子裏七拐八拐,來到一個破舊的屋子麵前。
“老比爾?老比爾?你在家嗎?”男子按了按門旁邊的響鈴。
“法霸你這臭小子,才兩天不到,剛賣給你的赤浮沙又用完了?”屋子裏傳來氣急敗壞的叫罵聲,接著又是一串咚咚咚的腳步聲。
“剩下的你自己解決。”男子對著段毓說完就快速轉身離去,三步兩步消失在巷子裏。
“嘎吱——”門被打開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年瓦沃爾男人出現在她眼前,段毓發現他左腿那裏是空的,臉上則有一道長長的條形疤痕,這條疤痕沿著他的左臉額頭一直延伸到右臉下巴,看起來猙獰可怖。
最奇怪的是,他眼眶內的兩隻眼珠子居然是假的,段毓可以清楚地認出那種劣質的塑膠材料。
“法霸那臭小子呢?”他四處張望。
“他走了。”
“走了?”他回頭把段毓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嘴角咧開大大的口子,擺出一個非常滲人的笑容,“是你找我?”
段毓壓住內心的慌張和害怕,冷靜地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找你有事。”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語帶嘲諷,“孩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段毓看著他,搖搖頭。
他把拐杖鬆開,然後靠在門邊上,悠悠開口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跟你談一筆交易。”
“這可不是玩過家家。”他開始有些不耐煩。
“請聽我講,我想租借你的廠房,你知道的,就是靠近天橋的那一間。”
“是麼,說說你的打算。”他麵帶戲謔。
段毓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有一些中小型的訓練設備,可以擺在你的廠房裏。咱們可以以廠房為根據點,開設一個小型訓練中心。附近的居民隻需每天交點場地費,就能在裏麵免費使用任何訓練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