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去監獄裏探視胖老板,胖老板雙手搭在膝蓋上麵,脊背挺得很直,彌勒佛的標準笑容掛在臉上,沒有絲毫懊悔或是犯人應該有的頹敗。
相反,剃了光頭的他容光煥發。
直覺告訴張生,胖老板不是冤大頭,本來憋了一晚上的話在看到胖老板的狀態後,全部被他自己否決,張生沒有直視胖老板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嘴巴上,試探著問:“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胖老板聳聳肩,偏頭看著張生:“你想聽什麼?”
“我想聽你就會告訴我嗎?”
胖老板放大嘴部的弧度笑了起來,“不知道,不過你現在不問,以後可能沒有機會了,選擇權在你手裏,問或者不問由你,我答或是不答由我。”
有一種人,身處絕對劣勢,卻依舊一副掌握一切的俯視姿態,胖老板現在正是這樣。
張生忍住想要揍他的衝動,一字一句吐出字:“你覺得,現在由得你嗎?”
胖老板誠實的搖頭,“由不得我。”
“可是更由不得你,哈哈哈!”胖老板後麵緊接著來了這麼一句話,笑的渾身的肉直發顫,腮幫子上的肉抖個不停,被囚衣遮住的大肚子更是隨著胸腔的起伏上下搖晃。
這樣下去探視的時間會浪費掉,如果真的如胖老板所說機會隻有這一次……
張生捂嘴嘿嘿幹笑了兩聲,算是陪胖老板一起笑,剛剛的談話就算過去。
胖老板湊近隔離窗,神秘兮兮的招呼張生靠近,張生把耳朵湊過去就聽到胖老板低聲在他耳邊說:“錢靳寶出國了。”
出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錢靳寶的狀態大家有目共睹,法庭上下來後張生就讓人去調查錢靳寶,他不僅和老婆離婚,還欠了賭場的錢,右腳腳趾被廢,整個人如乞丐一般過活。
暫且不說他的狀態如何,張生派去盯他的人時刻守著,一有消息就會收到通知。
張生斜眼看了下胖老板,傲慢爬上眉梢,他張生沒什麼本事,調查別人的手段還是有的,輪得到你一個敗寇胡說,“他可是在他的出租房裏呆的好好的,現在還在睡覺呢,你要不要看看?”
“你說的是哪個錢靳寶?”
細小的寒意像無數隻觸手從四麵八方抓住張生,寒意漸漸被注入體內,整個人被冰冷侵蝕。觸手還在不斷的增多,張生狠狠打了個冷顫,往後麵挪了下,離胖老板遠了一點。
“你不是要問我問題嗎?快問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胖老板依舊是低聲招呼他湊近,神秘的有些神經兮兮。
不再去想剛剛那句話,待周身回暖,張生再次湊近胖老板。
有什麼樣的敵人就有什麼樣的對手,張生把自己的思路和神情往胖老板靠攏,垂下眼睛,露出過分分明的眼白,張生陰涔涔的看著胖老板,“你替誰辦事?”
胖老板露出欣慰的笑容,就像自己的孩子成器,大人覺得孺子可教一般,用胖胖的手撐著臉,“我替鬱氏股權之爭最大的受益人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