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遠早就換好禮服等在外麵,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他在幻想戴雲汐穿上那身婚紗的模樣。
和孫仲薇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時的孫仲薇哪裏有現在的一分半點,婚禮上挽著唐明遠走紅毯低首含眉,別人隻說新娘子好嬌羞,唐明遠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服務小姐含笑出來,掀開簾子的一角,戴雲汐隨後紅著臉探出頭,四下尋找了一番唐明遠。
戴雲汐突如其來的害羞倒是讓唐明遠一愣,隨即眼含笑意的接過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到懷裏。
在她的額頭落下柔柔一吻,這才不緊不慢地鬆開緊抱著她的手,仔仔細細上下打量。
工藝精湛的重工蕾絲打造而成的聖魚尾婚紗,高貴典雅的巴洛克風格設計,銀白瀑布般的蕾絲拖尾,層層疊疊輕紗彌漫。
領口采用一字肩設計,上麵沒有多餘的裝飾,亮鍛重疊三層,針線縫合處用圓鑽點綴,腰部兩側為鏤空設計。
鞋子則是手工定製的白色魚嘴水晶鞋。
穿上婚紗的女人這輩子最美的時候,這話不假。
一旁服務小姐煞風景的解說並沒有影響兩人的興致。
沒有在工作室呆太長時間,一進門唐明遠就把她按在牆上,一陣狂吻。
噩夢前的狂歡……
婚禮如期而至。
打發走化妝師,戴雲汐看著樓下的來賓,找了半天都沒有唐母的身影,而且媒體居多,詫異的問身後不停看手機的唐明遠:“媽怎麼不在?你不是說她已經入座了嗎?還有,咱們兩的婚禮至於請這麼多媒體嗎?公司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到時候會寫的多難看。”
煩躁順著眼窩蔓延上眉間,唐明遠全然沒有如火如荼的那天晚上承諾的那樣,扭頭就走,直接甩給戴雲汐一句,“到點了就下來”然後摔門而去。
戴雲汐簡直不相信這個神經病一樣善變的男人是即將成為與她共度餘生的丈夫,抓起化妝台上的散粉盒用力砸在門上。盒子撞開裏麵的散粉落了一地,連著心髒也猛烈跳動了幾下隨白色的粉末一起落下。
無盡的失落和絕望將要摧毀她,生出逃婚的念頭。
可是,很快她改變了主意,今天,她是要去用自己得意的金碧輝煌祭奠孫仲薇滿盤皆輸的愛情,沒有人為她的人生負責,至少自己不能放棄。
管他怎麼想,有了這個頭銜,她單方麵挑起的和孫仲薇無形的戰爭已然成功了一半。
沒有伴娘團和伴郎團,也沒有父親把女兒的手交到未來女婿手裏煽情的一幕,除了排場一切從簡。
戴雲汐也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把晦氣的喪臉帶到現場,握著捧花的手攥的愈來愈緊,咧起嘴角擺出近乎專業的沒有任何意義的微笑,在懸崖峭壁上行走一樣,小心翼翼走向唐明遠,戴雲汐把短短幾十米的距離走出了一個世紀的感覺。
兩人對立而站,司儀念完了一大段前言,滿臉喜慶的看向戴雲汐,“請問戴雲汐女士,你願意嫁給唐明遠先生做他的合法妻子嗎?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有?”
戴雲汐深情的看了唐明遠一眼,一絲不落的上下打量著他,筆挺的黑色西服,黑色領結。
再往上,淩厲的劍眉,黑沉沉的眼睛……精致的五官在朦朧的薄霧中漸漸清晰,戴雲汐眼含淚水,激動的捂住嘴巴,“鬱邵庭,我願意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