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鬱邵庭見到齊啟的第一刻起,無論多熱,就算汗水如瀑布一般泊頭而下,他的衣領永遠是緊緊扣住,袖口的扣子也總是扣住。
手腕處的靜脈、肘窩處的血管、胳膊外側肌肉脖子下的血管、肚臍兩側全都是一角硬幣大小快要散去的淤青,尤其是胳膊外側,光線從側麵掠過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淤青密集區有微微隆起的腫塊。
齊啟沒事人一樣機械般說出一段話:“治療神經類藥物對這種新型致幻劑沒有緩解功效,是良好的催化劑。”
隨後臉上微微動了動,“這是他們從我身上研究得來的結果。”
鬱邵庭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趙瑾當初為了從趙齊天手裏拿到萬盛,把背後猙獰的傷口專門給趙齊天看過。
回春了並不代表天氣不錯,屋子裏的空調在齊啟脫下衣服後對他來說就像沒起什麼作用一樣,皮膚上出現了細小的疙瘩。
不一會穿好衣服,拿起兩個空杯子打了咖啡回來,無所謂的說:“這就是他們給我的恩賜,所以,我比任何人清楚孫小姐的症狀,那種含有氯丙嗪的藥物可以停了,對孫小姐的病情不會有任何幫助的。”
不到五分鍾,事情安排了下去,給孫仲薇的抑製劑換成齊啟說的那種。
兩人談話時張生一直在套間,這種套間不隔音,基本上除了外麵看不到裏麵以外沒有任何隔音效果。齊啟走後,張生嘴巴微張連帶著臉部肌肉僵硬,一步一步跨出來。
走到窗邊盯著齊啟離開的方向很久之後才用手合上嘴巴,聲音有些顫抖,“那些淤青是打了太多大劑量致幻劑造成的,胳膊上隆起的一塊一塊是在同樣的地方快速把藥劑推進去,而且打了太多針,肌肉壞死了。”
前所未有的嚴肅布滿張生的臉,低沉著聲音對同樣震驚的鬱邵庭說:“他活下來是個奇跡。”
鬱邵庭把齊啟安排到了庭生事務所。
齊啟就職那天事務所的員工舉行了迎新會,“咱們事務所最近真是多災多難,有小齊這股新鮮血液來到我們事務所,可真是太好了。”
檔案室的裏所有卷宗齊啟可以任意查閱,雖然職位是律師助理,可薪資待遇不比那些元老級同事差多少。
作為交換,齊啟同意讓鬱氏的醫生研究自己。
齊啟來到事務所也有好些天了,事務所裏的同事也認識的差不多,唯獨冉叢珊沒有出現在事務所,於是在醫院例行對齊啟進行抽血化驗檢並檢查身體各方麵機能後來到鬱邵庭工作的房間,主動詢問,“冉叢珊去哪了?”
“同事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齊啟依舊堅持,“我想聽你說。”
“她去帶薪旅遊了。”
“同事們也是這樣的說的。”
這是齊啟第一次見到鬱邵庭戴眼鏡辦公,穿著一身休閑服都這麼耀眼,看來那些傳聞是真的吧。
鬱邵庭摘下眼鏡鏡麵朝向自己揉了揉疲憊的眼睛,“那你等她回來自己問她,畢竟自己做的事自己做清楚,我們這些旁人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