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邵庭現在在哪?”那人突然出聲,若是剛才拔腿逃跑的小助理還在,一定被嚇得兩腿跳霹靂舞一樣發顫個不停。
畢竟是他身邊幹了多年的人,剩下的這個助理早就了解了自家老板的秉性,不緊不慢的將公文包中的平板拿出來,雙手遞過去,“他現在正在往鬱宅趕去。”
平板上赫然是鬱邵庭所在位置圖。
兩人在車上的氣氛依舊是那樣冰冷,誰也不理誰。
車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了下來,兩人靜靜地等候著紅燈轉為綠燈,兩人的心情都顯得格外的壓抑。
鬱邵庭是為了即將到來的不得不麵對的鬱父與外公對孫仲薇雙重考驗,他不清楚兩位長輩會不會把自己犯下的錯歸罪於無辜的孫仲薇。
愁雲慘淡的孫仲薇則一直在為出發前那句鬱邵庭親口說出的話而苦苦思索,越想越難受,忍著一股氣打算到了鬱宅後和鬱邵庭當麵好好談談。
就在紅燈轉為綠燈的一瞬間,一輛裝滿貨物的重卡從馬路的對麵直衝過來。
尖銳的刹車聲倏地響起,引得路旁停靠車輛裏的人探頭出來,尖銳的叫聲倏地響起。
各自看著窗外的兩人因為這緊急的刹車慣性使得三人不受控製的朝前砸去。
本來迎麵駛過來的那輛重卡,在司機的視線裏剛剛露出車頭時還是慢速正常運行,可是待兩車之間的距離接近之後,重卡突然失控直直朝這邊撞過來。
這個時候突然加大油門也不可能從重卡的輪胎下逃走,現在擺在司機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成為卡車的胎下鬼,一條衝破路邊的欄杆跌進湍急的濱河。
可是在座的三個人中隻有鬱邵庭會遊泳,那種情況下自保都難更何況救人。
司機一直在致力於如何成功過下去,除了剛開始的慌亂他很快鎮定下來,在踩下刹車前快速撥轉方向盤令車子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不直麵重卡,車頭稍稍改變方向後司機立刻刹車。
兩人先是因為剛起步的車子突然的加速向後一倒,可是很快又朝左邊偏過去。
孫仲薇突然一聲大叫,急忙去拉車門,慌亂中鬱邵庭借助慣性撲過來把孫仲薇保護在身下,用最後的時間對她說:“我陪你。”
兩顆劇烈跳動的心髒緊緊貼在一起,孫仲薇加速跳動的心髒在隻隔幾件衣服的那顆心髒的影響下也漸漸放緩。
眼淚驀然從眼角滑向兩邊,借助車內的燈如星星般耀眼。
黑暗襲來,兩人緊緊閉住眼睛,在死神來臨前感受彼此最後的溫柔。
眼看就要撞上了,一切也已經回天乏力,司機依舊做著最後的掙紮,臉色憋的緋紅,青筋暴起,要把方向盤撥下來一般。
車子馬上就要被撞的粉碎,這時從側麵過來一輛悍馬,直朝兩人的車撞過來,劇烈的撞擊使得車內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心情沉入絕境。
瀕死之前孫仲薇突然覺得整個人被包圍在一片火海中,下一秒又覺得自己浸在冰冷的河水中。
悍馬從左邊利劍一樣飛馳而來,直直撞向剛剛調轉的車頭,讓車頭徹底偏激重卡的攻擊範圍,逃離將要發生的慘劇。重卡撞向悍馬的同時,一個甩尾把鬱邵庭他們的車子徹底撞了出去,同時重卡撞向悍馬的車頭。
在兩輛車中間因為大力的擦碰使得火花四濺。
之所以在車禍發生的萬分之一秒時還可以有這麼大的動作,鬱邵庭他們可以逃生,就是因為重卡不算徹底失控,甚至到後來他看似失控的速度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