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鬱宅平淡的生活了小半個月,鬱家人的生活節奏,飲食規律還有宅子周圍花園後山哪的風景最好,孫仲薇已經摸了個七七八八。
早餐過後就隨王管家去修修長出別枝的花園正中央的那棵樹。
中間那株白楊樹很突兀的矗立著,孫仲薇不解,布局這麼好的園藝林為什麼要給中間種一株與周圍環境明顯不符的樹。
王管家抬頭看了下高到沒辦法修剪的樹枝,露出少見的沾有欣慰意思的得意:“這是二少爺三年級時種的。”
兩人離開鬱宅,行駛了很久之後,孫仲薇突然想起來那株鬱邵庭小時候種的樹,回頭看去在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木中獨獨冒出一個頭。
鬱邵庭在旁邊翻看著卷宗,感覺到旁邊的人兒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抽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孫仲薇看的有些入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搞得先是一驚,回神後鬱邵庭正含笑意味不明的看著她。
合上卷宗問她:“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沒有。”孫仲薇連連搖頭。
“等下到了外公家裏,你就和在鬱宅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
“嗯。”
孫仲薇給鬱父拿字典時隨意翻了兩頁,字典裏夾著鬱邵庭和他大哥小時候的照片,要不是這個偶然,她根本就沒見過鬱邵庭小時候長什麼樣子。
王管家說那株白楊樹是鬱邵庭種的時孫仲薇腦袋裏都是小小的稚嫩的鬱邵庭拿個小鏟子挖著坑,身上滿是泥土把那個小小的樹苗栽進去。
看著那株樹,小鬱邵庭的身影就出現在她麵前。
她當然不會告訴鬱邵庭,“我在想你小時候滿是泥巴的狼狽樣。”
到達目的地時,孫仲薇又睡著了。
一串麻煩事發生後,雖然頭疼的症狀不怎麼明顯了,可嗜睡卻日漸增長,鬱邵庭無奈中帶著溺寵。
寵愛歸寵愛,禮數不能少,外公最再意的就是守時與禮節。
在旁人看來這也許不過是好比上餐桌前大人先入座小孩後入座,大人動筷小孩再動筷相同的古板守舊禮儀。
輕聲叫醒孫仲薇時鬱邵庭想的還是小時候外公對自己的批評教育。
下人在後備箱拿了孫仲薇準備的禮物交到她手上,孫仲薇雙手捧著垂在身前,微微吸氣鼓嘴又幾不可見的吐出,這樣反複幾次後,緊張的心情沒有徹底平複但也淡化很多。
她本想做一些小點心當做禮物,親手做的心意會表達的更到位。自從孫仲薇到了鬱家,除了剛開始陪同傭人采購,同鬱邵庭出席晚宴外她就再沒出過鬱家的大門一步,談何親手。
短時間內準備,雖然不知道合不合老人的心意,但這是鬱邵庭花大價錢啟用了一半人脈才得來的東西,孫仲薇心裏有些打鼓。
傭人通知了內屋的人,然後通知了外公,從下車到才沒走幾步手表上的分針竟然轉動了那麼大的角度,按目前的速度要想在定好的時間去到家裏有點懸。
皮鞋沉甸甸的後跟快節奏砸在路上足以說明鬱邵庭的心情,走了沒幾步再次抬手看時間,眉頭擰的更緊了,但也隻是一下就送開;而孫仲薇一直努力克製緊張保持微笑以盡量平穩且迅速的腳步跟上鬱邵庭的步伐,手臂僵持在身側努力保持禮物盒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