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叢珊看不到車裏的鬱邵庭,但鬱邵庭與冉叢珊隔著車玻璃對上視線時,她那種眼神著實讓鬱邵庭覺得厭惡,太過精明什麼都想要什麼都要得到的探究。
鬱邵庭被孫仲薇的“傻樣”氣的不輕,重話說出去就如同覆水難收,骨子裏的高傲讓他拉不下臉解釋,將錯就錯。
孫仲薇覺得他今天有些莫名其妙:“我要做什麼,我想做什麼由我自己做主,你可以左右我的行為不能左右我的思想,今天你這樣說我,明天你不在了我繼續按我的想法做。”
鬱邵庭聽了這席話,為他剛才蹦住沒有解釋而欣慰,簡直是對牛彈琴:“你忘了那件事嗎?跟你說過很多次,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要讓閑雜人等有靠近你的機會。你當初答應的好好的,怎麼現在出爾反爾,你考慮事情時能不能先過過腦子?”
鬱邵庭的話像一把錘子,狠狠敲打在心底柔軟的地方。
那些經曆過得慘不忍睹的畫麵曆曆在目:自己跪在地上一點點用力擦地板,唐母恨不得把十根手指全部咄進自己的腦袋,指甲劃過皮膚,血瘮出來,唐母破口大罵,責怪孫仲薇弄壞了她的指甲。
不自覺撫摸上隱藏在頭皮裏的已經褪成淺白色的痕跡,孫仲薇整個人微微顫抖,所有的一幕幕全都化成一張張恐怖的嘴角向她飛過來,腦袋崩裂的疼導致眼球發燙疼痛,白著嘴唇在手包裏一陣翻找,倒出兩顆白色藥片吞進嘴裏。
過了好一會舒緩下脊背軟綿綿靠倒。
孫仲薇一個人時想過無數次她與鬱邵庭吵架的場麵,因為別的女人因為別的男人,因為家庭因為事業……她都想過,不是她想太多,隻是她有些怕了,提前打好預防針,到時候萬一發生了也不忙著傷心。
但今天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還連連勾起不好的回憶。
旁邊一陣忙活惹的鬱邵庭後悔極了,他最怕孫仲薇出差錯,不料今天在他手上出了問題,正欲開口解釋,孫仲薇揮手堵住他的話。
嘴唇顫抖,手撐著額頭靠在車窗上,眼神暗淡無光很是虛弱:“你不是我,你沒有經曆過我們這些社會底層卑微活下去的人經曆過得,你是龍吐珠,是大名鼎鼎視人情世故如螻蟻的大律師,不會懂得我心裏的想法。有些事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我能做到的隻有盡可能圓滑,以免讓我以後活的太難看。”
鬱邵庭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他的身份說事,直接忽略孫仲薇的苦楚,冷笑一聲,滿不在乎:“你有我在還需要在意這些?”
孫仲薇要不是頭疼的沒有力氣,一定翻一個碩大的白眼,再用眼皮夾死鬱邵庭。
“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
“停車!我要下去!”支起身體說著就要開車門。
鬱邵庭徹底沉下臉,沒有怒吼,而是壓住嗓子淡淡的說:“你不想死就乖乖坐好。”
孫仲薇在氣頭上哪裏會聽他的話,又一次去掰車門。這次車門已經打開一條縫,鬱邵庭手疾眼快往左邊猛打方向盤,孫仲薇瞬間彈回車座,車門也一瞬間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