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鬱邵庭聽到有什麼東西從高處跌落下來,掉落在自己心裏摔得粉碎的聲音。滿心房的碎片,摔得支離破碎,琳琅滿目,反射著雜亂的光芒,而之後又像是誰的手在自己的心髒重重的捏了一把,那些碎片全部深深的插入心髒裏麵去。
是痛嗎?不,已經碎到連痛也感覺不到了。
他的聲音由高到低咆哮起來:“再說一遍?”
那邊被嚇到,半天沒了聲音,鬱邵庭又吼了一遍,那邊啪一聲掛了電話,盲音滴滴滴的像一滴滴水,滴落在鬱邵庭心頭,然後穿透。
鬱邵庭感到血液在太陽穴裏瘋狂的悸動,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快要爆炸了。
絕望和憤怒讓他身不由己了,隻不斷的喘氣發著抖,兩眼如同瞪的老大的貓眼睛,發散著黑暗到來前的絕望。
陳塵也好不到哪裏,整個人呆愣在那裏,任由鬱邵庭一拳打在顴骨,被打翻在地後就著跌倒的姿勢癱在地上,嘴唇慘白發出似有似無的呢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鬱邵庭朝躺在地上的陳塵猛踢過去,聲音陡然提高,“我還要問你!你不是說stretch在酒店嗎?啊?你背著我把我帶到這裏要把它弄到哪裏?這就是你說的公平?你個偽君子,徹頭徹尾的騙子。”
房間裏的發牌手在氣氛不對氏早已悄悄退了出去,屋內發出再大的響動門外的他們沒有收到指令不敢進來。
鬱邵庭的人要進去,陳塵的人不讓,兩撥人在門口虎視眈眈屋裏不斷傳出東西跌落在地破碎的聲音還有男人的痛苦的呻吟。
踢中陳塵的肋骨,他痛的一聲悶哼,剩餘的慘叫被強製扼製在肚子裏,鬱邵庭不解氣朝著陳塵受傷的部位再踢過去,痛的他蜷縮起身體,這樣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陳塵從疼痛中緩過來後支起手肘退到牆角離鬱邵庭遠一點,扶著牆站起來,腿都在發抖。
桌上的手機響了,鬱邵庭正要上來再揍一頓臉色極其不好的陳塵立刻收回去接電話,如果說剛才的消息剛鬱邵庭的心髒支離破碎,那這次鬱邵庭的心髒就化成粉末。
是鬱邵庭身邊的得力助手之一阿彌的聲音,他異常虛弱,短短一句話說了三四遍鬱邵庭才隱約分辨清楚。
他的臉上有一種很奇怪的笑,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很勉強,緊繃的,嘴角不住抽動,眼神的怒氣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聲的寂靜。
“路上……孫……孫小……被……帶走……下落……不……”
鬱邵庭的腦袋突然斷片了,空白了好一會,耳朵裏全部是刺耳的鳴叫聲,過了半天呆愣的狀態才消失,取代的是嚇人的可怕表情,被攝了魂魄一樣喪屍般矗立在原地,一陣風會吹到一樣,陳塵捂著肋骨處齜牙靠牆看著鬱邵庭突如其來的變化,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聲音被卡在喉嚨裏半天:“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