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我對你沒興趣。”
冉叢珊並不高興,頂著醉意伸手打掉了男人接近自己的手。
然後,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拿起包跌跌撞撞地朝出口走去。
原本覺得並不是喝了很多的冉叢珊在站起身的時候徹底慌了陣腳,她扶著一側的牆努力讓自己站穩,慢慢地朝著記憶中酒吧出口的方向走去。
回到地麵上的時候,風朝著衣著單薄的冉叢珊吹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緊了緊外套,她朝著自己停在旁邊的黑色轎車走了去,略微費力地打開了車門。
“要不把這個工作讓給白雪吧,訴訟費的話,公司直接補償給你就行了。”
訴訟費的話,公司直接補償給你就行了······
大概是喝多了,冉叢珊的腦海裏開始不斷回蕩著鬱邵庭在事務所裏對自己說的話,她有點煩躁地一把把自己的頭發往後撩了去,打開了車窗,點燃一支女士香煙。
尼古丁的味道瞬間彌漫了整個車廂,冉叢珊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
棱角分明的麵龐,總是帶著寒意和疏離的表情,深邃得仿佛透過瞳孔就能看到整個宇宙的眸子。
他的眸子,一如往常的明亮,如同熠熠生輝的墨色寶玉。
果然啊,總是沒有辦法抑製想到你的臉,鬱邵庭。
尼古丁的入侵讓冉叢珊覺得自己好像清醒一些了,但又覺得不是。
她自嘲的笑笑,然後滅掉了手上的香煙,這時侯,不遠處傳來的熟悉聲音,讓冉叢珊的笑容慢慢地僵硬在臉上。
“你回家要小心一點哦,到家了給我發個消息,知道吧?”
“哎呀,知道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真是的……”
在冉叢珊車子停泊的位置不遠處,有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出租車,那個站在出租車後側車門旁邊的人,正是孫仲薇。
她穿著看起來隨意休閑的居家服,肩上披了件外套。
冉叢珊咬緊了下嘴唇,原本隻是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抓緊了,酒勁像是蓄謀已久了一般,一股腦兒地全部湧了上來,澆滅了她所有的理智。
倒映在冉叢珊瞳孔裏的,是不遠處對著出租車裏招著手的孫仲薇的身影,她笑著,說著。
撞死她,隻要她死了,邵庭便再了無牽掛了。
對,隻要她死了就好了,隻要她死了就好了……她死了的話,現在所有已成的定局都能改變。
對,隻要她死了……
就可以了。
若是冉叢珊此時此刻能夠看到自己的臉,應該會被驚嚇到。
現在的她,陰沉著臉,眸底是顯而易見的殺意,而這背後,究竟隻是酒的意思還是她本人的意願,無人知曉。
孫仲薇,她必須死,她死了……
就好了。
她緊緊握著方向盤,車前的兩盞車燈猛然亮起,被強光照射的孫仲薇下意識地朝著亮光所在的方向看了去。
嘭——
踩油門的聲音,還有沉重的撞擊聲,車裏的白雪的尖叫聲。
這一切,都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