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生得一副姣好的麵容，唇紅齒白，但總是隱隱透著一種涉世很深的傲氣。冉叢珊隻是朝她看一眼，都覺得自己像是什麼都被看透了。
“你們……想拿我的抑鬱症病史做文章？”
冉叢珊收回了停留在蘇妤身上的目光，看向了陳塵。
“這應該不能算是做文章吧……冉律師你的病，難道不就是單相思成疾嗎？”
陳塵輕佻的話語讓冉叢珊覺得有些惱，但卻又不能辯解什麼。因為當初醫生的診斷書上，的確是寫了“個人情感因素”。
聽了陳塵的話，蘇妤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帶點蔑視的笑。
“你們兩個人，是來取笑我的嗎？”
冉叢珊聲音一沉，眸色暗淡了下來。
“不好意思，冉律師。我們兩個人都是沒有存心的……隻不過是……”
“行了，我的抑鬱症其實並不是因鬱邵庭而起……看來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反正，看你們的架勢，能把不是說成是。”
冉叢珊打斷了陳塵的話，她現在看起來要比剛進來的時候，顧慮要少了一些。
“您的咖啡到齊了。”
這時，店員端上了三杯咖啡，其實離得稍遠些的時候，陳塵已經聞到了那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他拿起杯子，指尖纏繞的是濃鬱的香。
“冉律師你，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至於手段……反正你現在都已經大概知道了，我也不需要再說，合作愉快。”
抿了一口卡布奇諾後，陳塵笑著朝冉叢珊伸出了自己的手。
“能讓鬱邵庭敗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冉叢珊看著陳塵朝自己伸來的手，簡單思考了一下後握了上去。
看到冉叢珊的反應，陳塵自然是相當的滿意，他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蘇妤，她便從包裏麵拿出來了一份文件，遞到了冉叢珊的麵前。
“相信冉律師你不久後就會被鬱邵庭起訴，到時候請按照上麵所說的去做。”
醫院，孫仲薇所在的病房。
眼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沉重，光是撐開它就花費了太多氣力，朦朦朧朧睜開時，麵前的已然不是那沒有星辰的夜空了，而是白得有些晃眼的天花板。鼻尖繚繞的也不再是沾了血腥味的沉重空氣，而是讓人身心舒緩的青檸檬香，那是她喜歡的味道。
睜開眼睛後不久，又因為疲倦而重新閉上，然後重新睜開。手指微微活動了一下，為了感知自己到底是不是還活著。果然是因為失去意識太久了嗎？
閉上眼睛，能夠清晰感受到那痛徹心扉的疼，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搶走了，再也要不回來。
病房裏很安靜，孫仲薇靜靜地數著吊瓶裏的針水滴下來的每一滴，空氣中夾雜著不濃的消毒水味道，和檸檬香摻雜在一起。
“薇薇，我今天……”
病房的門被推開，熟悉的聲音迎入耳簾。
“薇薇？薇薇你醒了？！醫生，她醒了！！”
是白雪喜出望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