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們要去葉府,葉永昭自然主動相陪,其間談起葉紫苑離席之事,葉永昭當時正跟幾位同僚在隔間吃酒,並不清楚,而唯一清楚此事的婢女沉香,卻快要死了。
“她怎麼了?”蘇沉央一驚。
“苑兒出事時,她被人割了喉。”葉永昭啞聲道,“我們當時隻顧著苑兒,便沒顧上她,後來想到她可能會看到凶手,才去找她,發現她時,她已經昏迷不醒,這會兒,也就隻剩一口氣了!”
“原來婢女也被割喉……”蘇沉央歎口氣,“那是什麼讓你們堅信,我可以以一敵二的?還是兩個比我高壯的女子!”
“當時情緒激動……”葉永昭紅著眼睛道歉,“蘇姑娘,實在是對不住!”
蘇沉央歎口氣,不再追究,隻道:“還是帶我去看看她吧,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葉府。
安靜的小院內,忽然響起嘶啞難聽的尖叫聲。
“啊!啊!怪……嗚……蛛……”
蘇沉央和葉氏夫婦正好進院,聽到這叫聲,一齊疾奔而去。
婢女沉香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一雙眼睛卻瞪得老大,那猩紅的眼珠,幾乎要凸出眼眶來!
她的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身體大幅度的扭曲著,好像在跟什麼東西在搏鬥,脖頸間的傷口,很快又被她弄得流出血來,她卻不管不顧,隻是啞著嗓子嘶叫著:“蜘……怪!蜘……怪!不要吃我……不要吃小姐……嗚……”
她徒勞的掙紮著,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葉永昭忙上前按住她,防止她脖頸間的傷口再擴大,伺候沉香的是一個身形粗壯的仆婦,兩人合力,才堪堪將沉香製住。
沉香動彈不了,可那雙眼睛卻仍暴睜著,那眼裏是極度的驚恐,終於,她承受不住,劇烈的抽搐一下,再度暈厥過去。
“她剛剛,在說什麼?”蘇沉央看向葉永昭。
“蜘蛛怪!”葉永昭回,“她從前夜抬回來,便一直暈迷著,偶爾清醒時,便一直這麼叫著!我們初時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後來是跟她相熟的珍珠聽出來了,說是一隻蜘蛛怪纏住了苑兒……”
“別說了!別說了!”葉夫人掩麵哀泣。
“蜘蛛怪?”蘇沉央腦子裏“嗡”了一聲,好像在哪裏聽過人這麼叫過似的,隻是,這份記憶肯定不屬於她,所以,十分的飄忽模糊,倉促間根本想不起來。
她有心召喚體內的另一個靈魂,然而原主好似嚇壞了,但凡有楚知白在的場合,她就一直無聲無息的。
“除了這個,她還說什麼了?”蘇沉央又問。
“沒了!”葉永昭搖頭,“清醒時便反反複複的說蜘蛛怪纏了苑兒,再沒說別的話,跟她說話,她也不搭理,每次都是這麼叫著叫著,就暈厥過去!”
蘇沉央自然是不相信有什麼怪物。
不,這的確也是怪物。
因為隻有怪物,才會做出這樣可怕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