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也可以推斷死亡時間已超過十二小時,也就是楚思嫣的遇害時間,應該是在夜間子時。
跟以往案例中的受害者一樣,楚思嫣的嘴裏也塞著一隻黑色絲帕,帕上明顯沾染了惡臭之物,一角繡著一朵張牙舞爪的彼岸花。
蘇沉央將那帕子扯出來,口腔內傷痕密布,顯然是在死者生前塞入堵嘴,這一點,也跟之前的案例一模一樣。
楚思嫣的脖子上係著一條繩子,繩子上帶有細小倒刺,那倒刺在反複的摩擦中,將她的脖頸磨得血肉模糊,在這一片模糊中,夾有一片藍色的布角,呈長三角狀,掛在那繩子的倒刺上,上麵有織錦暗花,看起來低調又華麗。
“會是凶犯留下的嗎?”楚知白問。
“極有可能!”蘇沉央點頭,“這種玄黑色,多是男性穿著!”
“還是十分闊綽的男性……”楚知白翻看那布料,“這是工藝複雜的雙麵織錦,凶犯非富即貴!”
“富貴人……”蘇沉央笑,“如此說來,咱們倒是找到了捷徑,直接從穿著織錦玄衣的人開查便好!”
“說得不錯!”楚知白點頭,“本王這就派人暗訪!”
蘇沉央點點頭,繼續往下檢驗。
跟之前的受害者一樣,楚思嫣的心髒亦被剜走了,徒留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洞口一朵鮮豔的彼岸花正妖異綻放,再往下便是慘不忍睹的雙腳,那腳幾乎已成兩坨爛肉,飽受利刃碎片摧殘,傷痕累累,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這一點,也跟之前的死者別無二致。
隻是,相比前幾個案子的死者,感覺楚思嫣身上的傷痕更多更密,衣服上鮮血幹涸程度也不一樣,有的地方的血已幹得發黑發硬,在這些血斑上有新的鮮血洇開來,呈現著暗紅色,最後一層鮮血顏色豔紅,伸手摸去隱約還能感覺到一絲絲濕意。
鮮血幹涸發黑,其碼需要六七個時辰。
楚思嫣的身上出現這幾重血痕,意味著她經受折磨的時間被大大延長了,凶手在虐殺她的過程中,給了她短暫的休息時間,她的傷口短暫愈合過,但很快又迸裂開來,才能出現這樣深淺不一的血痕。
“你家夫人是何時失蹤的?”蘇沉央擰頭看向外麵的管家趙忠。
“這個……小的不太清楚……”趙忠抹了把眼淚,回:“跟她一起的兩個丫環也不見了,不知是死是活,所以我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是何時出事的!”
“那你是怎麼知道她出事的?”楚知白問。
“哦,有人送來了這個……”趙忠抖抖索索的從袖口掏出一封信,容景拿過來,遞給楚知白。
楚知白展開信,信上用鮮血寫著一行大字:靈濟後山崖收屍。
“信是今日午時放在府門口的!”趙忠道,“看門人見這信上血跡斑斑的,十分害怕,便將信送給我看。我一看那信上的紅花,登時魂飛魄散!這不正是鮮花殺人魔的死亡信嘛!我們家夫人昨兒早上去靈濟山拜佛,當晚便留宿靈濟山,這人寫著靈濟山收屍,那會不會是夫人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