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你放心,此事有我們厲家人給你做主,不管有誰做後台,他都別想逃掉!”
厲弘上前一步,將那班主扶起來,又降尊紆貴,幫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
“謝厲大人!”班主就勢跪倒,哭叫道:“國公爺、厲大人,我家雲兒實在死得冤枉!光天化日之下,被這狗官生生推墜下樓,這狗官還要狡辯說是他自己跳的樓!若非他逼迫,他又怎會墜樓?”
“太不像話了!”厲冥冷哼,“趙立,你還有何話可說?”
“下官沒有推雲澗!”趙立麵色淡然,“這一點,班主並無實證!至於他所說的昨晚暴打雲澗之事,更是子虛烏有!”
“空口無憑!”厲冥上前一步,那粗碩的身體幾乎要貼到趙立身上,死死瞪住他。
他本就生得凶神惡煞,又兼這樣的語氣口吻,更是煞氣懾人,換作尋常文官,見他如此咄咄逼人,必定心生畏懼,怯怯後退。
然而趙立站在那裏,紋絲不動,不曾後退分毫,反昂首挺胸,與厲冥對視,如一杆修竹,淩風而立,麵容依舊溫雅,卻自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之勢。
他盯著厲冥,道:“空口自然無憑,可是,下官並非空口狡辯,下官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
“什麼證明?”厲冥瞪眼叫。
“昨日下官從順天府出來之後,便徑直去了聽竹巷,當晚巷內幾位鄰居邀我赴賞菊宴……”趙立侃侃而談,“聽竹巷內韓家園中所植菊花,是京城一絕,想必國公爺也有所耳聞。下官當日便在韓家的後花園中與一眾鄰居飲酒作樂,自酉時起,至子時方休,我們皆喝得酩酊大醉。在這期間,下官除了曾去茅房之外,再不曾離席,這一點,眾人皆可作證!”
“那可說不好!”厲弘一向最擅長的便是從雞蛋裏挑骨頭,“既是喝得酩酊大醉,誰又會記得誰的行蹤?喝得暈乎乎的,莫說是別人,便連自己在何處,怕是都搞不清呢!你若是偷偷離開,帶走楚思嫣之後,又偷偷溜回來,誰又會在意到?”
趙立盯著他看了半晌,嗤笑出聲。
“世人皆說厲大人手下冤獄多,我之前還不信,今日總算信了!厲大人年紀輕輕的,腦袋怎麼就壞了呢?”
“你說什麼?”厲弘一向自負,聽到這話,麵色立變。
“我說厲大人蠢啊!”趙立直戳痛點,“大人說我偷偷溜回,帶走楚思嫣,那大人可知道,聽竹巷與楚思嫣所居之地有多遠?”
厲弘一怔,麵色赧然。
“我收了一房外室,為防楚思嫣吵鬧生事,便將這居處選在這偏僻的城郊陋巷,這裏離城中趙府足有三十裏地!”趙立道,“而楚思嫣與雲澗的尋歡之地,卻是在離趙府十裏的月塘別院,聽竹巷在西,月塘別院在東,兩地相距四十裏地,來回便是八十裏。請問厲大人,這八十裏地我要怎麼溜才能讓人看不到呢?”
厲弘被他堵得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楚知白一直不說話,此時冷笑開口:“八十裏地,便算是本王,也要足足一個半時辰,像趙立這樣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最低也需要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