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若楚思嫣真是他所殺,那破損的一角是否也留在了現場?他說過蘇姑娘是最聰明細心之人,若是留在現場,那便是鐵證啊!”
她說到這裏,又掩麵低泣出聲。
“我當時慌得不行,他卻氣定神閑。然而他不知道,那件血衣被我無意中帶出來,若是搜家第一時間就能發現!我馬上就要害死他了!我想了又想最終想出這個法子來,假裝潑濕了衣裳,趁亂跑回房中把那件衣裳穿在了身上!可我沒想到……沒想到那院中竟然還有那些……”
素娘想到那地室中的屍體和琉璃罐中泡著的心,滿麵痛苦彷徨。
“或許楚思嫣是他殺的,可是那些人一定不是他殺的,對吧?”
她哀哀地看向楚知白和蘇沉央,急迫問:“立郎他肯定不是鮮花殺人魔,對吧?”
蘇沉央和楚知白對望一眼,皆默然。
沒有發現這件藍袍之前,他們兩人一直堅定的認為,趙立是被惡意構陷的。
可現在……
“一切尚未有定論……”楚知白啞聲回,“本王不會誣陷他,可若他真做了糊塗事,本王也絕不會偏袒回護!他殺楚思嫣,還模仿那魔頭的方法……”
他長歎一口氣,“本王對他很失望!”
“王爺,他不是故意的!”
素娘哭道。
“他是被逼無奈的!求王爺不要放棄他!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若非因為我,他絕不會如此衝動的!那楚思嫣自尋到我的住處,日日上門滋擾,輕則叱罵重則暴打,沒一日能得安生!立郎與她理論,每次回來都氣得咬牙切齒!那晚立郎他定然是被那婦人氣暈了頭,是失了手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那晚……”蘇沉央看著她,“那晚他到底在何處?那麼多鄰居為他作證,難不成,都做的是偽證?”
“我也不清楚……”素娘苦笑搖頭,“我身子一向不好,那晚開心便與韓夫人她們多喝了幾杯,覺覺得頭暈便在那裏小憩。人雖然還在韓家後花園裏,但精神混沌,不過是強撐著坐在那裏罷了!立郎有沒有離開,又是何時離開,我亦不甚清楚。後來散時他倒是扶我回房,按說這麼遠的距離,他又怎麼可能一夜往返靈濟山,做出那般唬人的事來?”
蘇沉央默然。
這也是心內存疑的地方。
靈濟山與聽竹巷相距甚遠,來回頗費時間。
不管是從哪方麵考慮,他都不該這麼做。
就算是給楚思嫣下藥,在宵禁之時行路,也頗是引人注目,很有可能會被人發現,而從當時草地上的打鬥來看,楚思嫣當時應該是蘇醒的。
再者山路難行,他沒有理由,非要把人帶到那裏殺死。
除非這件事並非他衝動所為,而是經過細密籌劃。
所有的一切,都已算講得清清楚楚,包括韓家的賞菊宴,他的不在場證明。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私藏的血衣被素娘無意中撿到。
但那隔壁房柱忽然崩塌,又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