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既覺得她沒有錯，那又何必為她背鍋？”蘇沉央道，“隻有錯的人，才會受到懲罰，沒有錯的人，又何須受罰？”
趙大人愕然抬頭：“蘇姑娘，你這話……什麼意思？”
蘇沉央輕笑：“趙大人還真是關心則亂！楚思嫣之死，不是你的錯，亦非素娘之錯！這錯的源頭，在平西王府！在楚思嫣！她仗勢欺人，橫刀奪愛，為了占有你，不惜滅丁家滿門，她該死！死有餘辜！素娘複仇，雖手段慘烈，卻情有可原！依我大楚律法，隻要她能將功折罪，助我們除掉往生教，自可功過相抵，免除死罪！”
“功過相抵，免除死罪……”趙立眼前倏地一亮，“我怎麼竟將這事給忘了？我可真是糊塗啊！”
“大人不是糊塗，隻是太擔心素娘了！”蘇沉央看向素娘，輕聲道：“素娘，你有這樣全心為你的癡心夫君，也該為他做點什麼，不是嗎？隻要你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王爺便可依律法所定，在世人麵前，保你無罪！你們一家三口團聚，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是啊素娘！”趙立激動道，“若你能襄助我們找到真正的鮮花殺人魔，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時，不管是誰，都不會再追究你殺死楚思嫣之過！”
“楚思嫣和平西王府的罪證，我們已然全盤掌握！”楚知白道，“其中，也包括丁家的滅門案！我們很快便會開始清算，隻要清算開始，你就再不是什麼殺人凶犯，而是受害者，是苦主！屆時，大家反而要同情你的悲慘遭遇，你殺死楚思嫣，便是為民除害，她死有餘辜！”
“是啊是啊！”陪審的李惟安亦大聲附和，“王爺真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話一出口，眾人都向他望過來。
李惟安鳳眼眨啊眨，咕噥道：“我說錯什麼了？啊，是不是打算盤不是什麼好話？”
“你說呢？”蘇沉央輕哧。
“我……”李惟安嘿嘿傻笑，“口誤！我這是口誤！我其實是想說，王爺好算計……啊，好像也不對，王爺好計謀！對，是好計謀！”
楚知白掠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隻牢牢盯住素娘。
素娘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中漲紅了臉。
“我……我不能說……”她結結巴巴回。
“不能？”趙立急急叫，“阿香，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不能？”
“因為……”素娘看著他，認真道：“因為少主他不是壞人！他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他其實……是個好人！”
“好人？”趙立驚呆了，“你竟說那魔頭是好人？阿香，你莫不是暈頭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沒有！”素娘大聲道，“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少主他不是魔頭，他是懲惡揚善的俠客，他不是魔頭！是你們曲解他了！”
“懲惡揚善？”趙立愕然，“他操縱你殺人，又用那些肮髒之物惡意構陷於我，他們就是大楚的毒瘤，不知有多少人命喪他們之手！遠的不說，就說咱們院中地室中的那八具屍體，你可是親眼瞧見的！就為了構陷我，他視信徒的命如草芥，把他們鮮活的生命，當成構陷我的工具，其邪惡行徑令人發指！他算哪門子的俠客？又算是哪門子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