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長大了！”寧夜一字一頓道，“小時候我們怕的那些人，卻全都老了！我今天才發現，他們在慢慢變老了！我隻要輕輕一跺腳，都沒用多少力氣，丁盧就碎了，淌了！他像一灘屎，攤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阿癡想起丁盧的情形，原本晦暗惶恐的眼神，也在慢慢變亮。
“曾經，他的力氣多大呀！”寧夜道，“大到他一隻手，就能把我牢牢製住，逃脫不了，可現在，哈哈哈！”
他忽然哈哈大笑，“還有那烏老頭，我走到他麵前時，我心裏怕得要死，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求他繞了我可是，我卻看到，他怕了！他的眼裏，寫滿恐懼！他怕我！他怕得要死！他再不是小時候，老是拿著皮鞭抽我們的那個隻笑麵虎了！他隻是一個……逐漸老去的人！”
阿癡咽了口唾液，想到烏江當時的情形，原本焦灼害怕的心，也漸漸安穩。
“他們都老了，龍神則老得更快……”寧夜又道，“他病了近十年，他才四十多歲，可是，看起來卻像個五六十歲的，行將就木的老人！可我們，還這麼年輕！阿癡，一個年輕人，為何要怕一個老人呢？是我們打不過他，還是，沒有足夠的力量，與他對抗？”
“我們……”阿癡的嘴張了張，想說什麼，還未說出口，寧夜已搶先說出來。
“我們能將他們打趴下，打成一灘屎，我們也有自己的力量！往生教中，信奉我這位少主的人，如今也不比他少！所以，阿癡，我們根本不用逃！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力，拿我們怎麼樣！”
“公子說的，好像有點對……”阿癡看著他，“可是，既然如此，公子，你為什麼還在抖呢？”
“我……”寧夜低頭看看自己，那手和腳仍在難以自抑的顫抖著，他用力甩了兩下手，又跺了幾下腳，但那手和腳仍是不聽使喚。
阿癡眼巴巴的看著他。
“我心裏其實一點都不慌！”寧夜笑，“我想，應該是激動的！這手和腳，這麼多年，在他們麵前，就跟殘廢了一樣，現在，終於發揮他們本來的威力了！他們一定興奮壞了！”
……
平西王府。
蘇沉央在地室仔細搜索了兩遍，仍是一無所獲，終於放棄。
“王爺，咱們上去吧！”她苦笑，“那魔頭行事，素來是再謹慎小心不過，楚天佑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在那裏便沒找到什麼，在這裏想來也不會有什麼發現了！”
楚知白點頭，抱起楚知非，容若則叫來兩個王府護衛，將兩個孩子的屍身抱上去。
屍身抱起的那一刻，忽然有什麼東西，似白色蝴蝶似的飄舞著，打著旋兒落到了地上。
“這是什麼？”容景俯身撿起來，放在手裏細看。
蘇沉央忙湊過去看，看清他白色紙頁，渾身的血液都凝滯了。
“白蝴蝶！”她喃喃道。
“白蝴蝶？”楚知白皺眉，“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這代表什麼！”蘇沉央搖頭，“我姐姐……就是師父的姐姐葉驚音死時，身邊也放著這麼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