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那些心裏藏著刀，臉上卻笑得甜蜜蜜的人。
“你沒怪我，我就放心了！”柳纖纖歎口氣，“說實話，這幾天，我過得很不好，有時恨不能死掉……”
蘇沉央幹笑著不知如何回應。
這位表小姐莫名其妙的跟她說這些做什麼？
她們真的沒什麼交情啊！
“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柳纖纖輕歎，“畢竟，咱們沒交情！在那件事之前，根本就是素不相識！可是，我不跟你說，又能跟誰說去？人心隔肚皮，那種事，我又豈能胡亂宣揚？雖然他傷了我的心，可是，我如今也知道，他並非故意！他想來也不想自己這樣……”
說話間，那眼淚潸然而下，顯然情傷仍未曾痊愈。
蘇沉央知她所指，但並不接話，隻道：““柳姑娘若是心緒不佳，可以找平日交好的姐妹開導！我這邊還有點急事，改日再陪柳姑娘說話，可好？”
“啊，不好意思！”柳纖纖忙拭幹淚痕，強裝出一幅笑顏來，“真是不好意思，隻顧扯著你說話，倒忘了你是個大忙人！你快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流珠，扶我離開！”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帶到傷口，又慘呼一聲躺回去。
蘇沉央：“……”
這是要賴上她？
不過，平心而論，柳纖纖為她擋刀，不管於情還是於理，她都不能這麼淡漠的。
小姐你真是蠢，都傷成這樣了，還死撐著做什麼？”
“我活該！”柳纖纖麵色蒼白，咧嘴慘笑，“我一看到蘇姑娘的臉，心裏就特別難受，這會兒自個兒傷了，反賞覺得痛快！”
“都傷成這樣了，還想那些做什麼？”蘇沉央歎口氣，“我真是不怪你了，你不必如此自苦！”
“我並非為蘇姑娘自苦……”柳纖纖緩緩搖頭，“我隻是一場癡夢醒來，回望過去的自己，倍感羞愧！我真正對不起的人，其實是顧嬸和非兒！顧嬸她是真心為我，也曾苦心搓合，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知白他不喜歡我，她又有什麼辦法？可我卻因此遷怒於她，對她惡語相向，實在是可笑又荒唐！”
“還有非兒，他還隻是一個孩子呢！”她以手遮麵，哽聲道：“有時候想一想，我可能真的瘋了吧？我怎麼能為了一已私念，去打他的主意呢？我想方設法的對他好，可實際上，我從來就不曾真心的疼愛過他，隻是把他當作向知白獻媚的工具罷了！小孩子是最明白的，他知道誰是真的對他好，誰又是在利用他！他不喜歡我，完全是我自己作的！”
蘇沉央歎口氣：“柳姑娘，你現在受傷，還是少說話些為好！這些瑣事，過去便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過不去的！”柳纖纖搖頭，“這些事，一輩子都過不去了！我寒了他們的心，他們再不會原諒我了！蘇姑娘，你莫怪我嘮叨，我也是實在無人可訴了，也就隻能跟你說道說道！江東王府的家事，豈能叫旁人聽了去？我已經寒了他們的心，又豈能再給他們添亂？便算我再好的閨中蜜友，也是說不得的！可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