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將他們千刀萬剮!
這場政變,如此的突然,可是,卻又是如此的順遂,就好似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切都那麼自然。
除了他們身後的幾大家族,幾乎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每個人都額手稱慶,好像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那個時候,烏江其實就明白什麼是報應了。
隻是,明白歸明白,報應在自己身上,誰都要掙紮。
原本,他們是沒有半點活路的,隻是,卻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神秘人救了,然後像隻地老鼠一樣藏在地底下,苟活至今。
這麼多年,他們一點點的發展壯大,他們利用楚家父子兄弟間的矛盾,將他們搞得四分五散,眼看著,他們就要將自己丟失的東西重新拿回來,可江東王卻橫空出世,而以為捏在掌心的楚知非,也成為最大的變數。
業未成,太子卻被人抽成了爛泥!
烏江聽著外麵的哭罵聲,腦中一陣混亂。
他忽地想到一事,脫口叫:“陛下,你說,皇後有沒有可能,也是被寧夜殺死的?她死得好生蹊蹺!”
正在哀嚎的李正基倏地一怔,下一瞬,他麵色煞白。
“一定跟他脫不了幹係!這個小雜種……”他惡狠狠的咒罵著,“明明前幾日我去時,他還跟我說了那麼多好聽的話,一轉手卻把黑鍋扔到風兒身上!表麵上乖得像條狗似的,心裏頭卻住著一頭惡狼!這麼多年,他一直在耍朕!耍得朕好苦哇!去!去找他!把他找過來,我要把他剁成肉醬裝大罐……”
“已經去找了……”烏江輕歎,“隻是,一直沒找到他……”
此時的寧夜,正混在圍觀的人群中,冷冷的看向高台。
阿癡和阿呆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三人看了好一陣,默默走開,回到附近的茶館。
“公子,這次好險……”阿癡心有餘悸,“要不是你未雨綢繆,今日在這台上的人,怕就是……”
那個“你”字,他到底沒說出來,隻是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液,喃喃道:“那個秋公子,釣你的本事,真是越來越高了!”
“是啊!”寧夜點頭,“她已看透我了,可我到現在,卻還是想不明白,她到底在那婆子身上動了什麼手腳,讓我如此難以自控,一心想要殺了她?”
“應是那婆子跋扈吧?”阿癡猜測,“你素來見不得這種蠻橫潑悍的婦人,見了總要清理掉的!”
“不,不單是這一點!”寧夜緩緩搖頭,“自那次在青州被她設計之後,我很謹慎的,輕易不會出手,你看,到楚京這麼久,我一個潑婦都沒殺!我能控製住自己的!可這一次,我失控了!我看到那婆子,便覺得血往頭上湧,我非得親手殺了她,方才覺得快活舒爽!這其中,定是有原因的!”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阿癡歎口氣,沉默片刻,又道:“這習慣終歸不好,公子若能控製住,便改了吧!”
寧夜不說話,隻是坐在那裏發呆。
阿癡想到什麼,又低聲問:“公子,你為什麼要讓楚淩風幫你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