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討不得好處,戚曦也識趣的將房間讓了出去。
對著北辰風冥笑笑,戚曦輕聲說道:“既然王爺喜歡這間屋子,那我就在門口隨便搭個鋪子好了,本姑娘不介意的!”
北辰風冥挑了挑眉,坐在床榻旁邊。
一身白色中衣的他,顯露出略顯消瘦修長的身軀,前襟微微敞開著,戚曦隱約看到了裏麵片片雪白,她眯了眯眸子,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那絕對不是一個病人該有的身體。
北辰風冥大大方方的坐在窗前,淡淡的說了一句:“過來!”
戚曦搖了搖頭,她才不會那麼聽話,在一旁搬了幾把椅子和桌子,戚曦將不遠處的衣服拿過來一些墊在上麵。
“這裏不錯,王爺早點兒休息,安!”
說完,她倒頭就躺了下來,裝作睡著的模樣。
“本王最後說一遍,過來!”
戚曦用衣服蒙住腦袋,她已經睡著了,聽不見。
可是片刻之後,戚曦就傻眼了。
因為她被人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放在了床榻上。
身下傳來柔軟的質感,這些被子,一定是用上好的錦緞做的。
戚曦瞪大雙眼瞧著站在床邊的北辰風冥,明明下午那會兒還病的要死要活的,這會兒就有力氣將她抱起來了?
“北辰風冥,你什麼意思?”
戚曦坐直了身子,向裏麵靠了靠。
北辰風冥冷著臉,低身躺在了床邊。
一隻微涼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戚曦對上了一雙墨黑色的眸子。
“躺下!”
戚曦微微一愣,不知怎的,順著他的意思,真的躺了下來。
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這種感覺對戚曦來說,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隻不過她感覺很不美好。
身體有些緊繃著,她忽然想起了下午那個吻,臉色騰的紅了起來。
真是的,她居然會害怕一個身體病弱的人,她可是最嚴厲的武術教官。
“王妃,是用來暖床的!”
北辰風冥悅耳的聲音繞在戚曦的耳邊,她被人蓋上被子,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戚曦動了動,那雙手臂將她緊緊的鎖住,躺在身邊的男子,居然片刻就呼吸均勻的熟睡了過去。
她微微一愣,望著那張沒了表情的容顏。
平日裏看著他,他的眉眼間都是蹙著的,就算笑,那笑容也達不到眼底。
可見這人的心裏,到底有多麼陰暗。
戚曦瞪大雙眼,聽著耳邊有節奏的呼吸聲,竟然眼皮子也開始打架,困倦了起來。
幾聲鑼鼓響起,在寂靜的夜空中穿透虛空,落入戚曦的耳朵裏,頓時,她整個人一個激靈。
不能睡,絕不能睡,那個孩子,還在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紅衣男子手裏。
聽著那聲音,現在已經到了亥時,距離子時,也隻剩下一個時辰。
她看著北辰風冥那張在月夜照耀下越發朦朧的睡顏,不知為何,原本煩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對她來說才是最安全的,最讓人憐惜的。
些微蒼白的臉透著病態的紅暈,戚曦一點點兒將自己的身子從裏麵挪了出來,隨手將被子給北辰風冥蓋上。
她歎了口氣,向著門外走去。
腳步輕盈,戚曦趁著夜色,弓著身子走在牆角下。
隻不過,今天的護衛好似比較困倦,那些站崗的,也打著哈欠。
她琢磨著,一定是今天晚上的時候,鬧得太凶了,才會讓看守變得不嚴密起來。
戚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靜悄悄的出了院子,走的時候,還掃了房頂上方一眼。
一個黑影依靠在房簷上,低著頭,並沒有發現她。
戚曦鬆了口氣,隻要烈王的手下看不到她,她就有機會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到戚曦出了戚府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距離約定的時間,所剩無幾。
她快跑起來,身姿輕盈猶如飛燕,前麵的障礙在她眼中,仿若無物。
耳邊是一陣陣風聲,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戚曦滿身是汗的落在了城門前。
她望著高聳的城牆鐵門,這宛若銅牆鐵壁的大門,她要怎麼突破?
為什麼要在城外,在城內見麵不也一樣嗎?戚曦跺了跺腳,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
都已經走到這裏了,難道她就要這樣放棄嗎?
這麵城牆上方的城樓上,足足有幾百個巡邏的官兵,想要打開大門出去,難如登天。
“不好了,丞相府遭了竊賊,如今那盜賊向著南城門跑了,快些過去支援!”
一匹馬從一條巷子裏竄了出來,穿著官兵衣服的男子對著上麵的人就是一通狂喊。
戚曦一愣,躲在牆角的方向,靜待時機。
“快走,那人穿著咱們兄弟的衣服,錯不了,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