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出這話時,他也是咬緊了牙:“夏棉,忘了我。這輩子,就當我從來不存在過。”
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離她遠去。
她撕裂著嗓音,哭著呐喊著:“顧南譯,你回來!你……混蛋!”
她想要跑上去,可她沒有力。
她看著,看著顧南譯用僅剩的一口氣去和賀雲帆拚殺。賀雲帆像是完全沒有事那般,鋼琴一下一下的在顧南譯的身上戳穿著窟窿。
她哭著,好想上去幫忙。可是,她就是這麼沒用。她動不了,連最基本的站都站不了。
就當她絕望到,幾乎快要暈厥的時候。
顧南譯用盡全力,從賀雲帆手中奪過鋼筋,猛力的朝著他的脖子大動脈處插去。鋼筋貫穿了他的脖子。
賀雲帆睜大雙眼,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顧南譯的手中。
後來,賀雲帆倒地了。
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而顧南譯也倒地了,他閉上眼就在賀雲帆的旁邊。夏棉爬過去,不停的呼喚著他。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已經閉上了眼,意識已經不清醒了。
南譯。
你說過,你不會再拋下我的。你又食言了,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
平靜了,所有的一切,隨著賀雲帆的死。隨著,顧南譯的拚搏。都平靜了。
幾天後,在陸秦的調查下,他得知原來o是曾經賀雲帆八歲時,遇到的一個叫做薑宣的男人。這個男人,也曾是屠村案的凶手。隻不過,在屠村案的那一次,他被警方逮捕,從而槍斃死了。
薑宣教會了賀雲帆很多事,都是一些不太好的事。他就像是賀雲帆的老師,在他生前,賀雲帆深受他的教導,死後,賀雲帆就在潛意識裏形成了一個‘他’,從而有了他的第三人格。
而賀雲帆和Quella從小就認識。那個時候Quella總是粘著賀雲帆,長大了Quella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賀雲帆。所以為了賀雲帆,她可以付出很多。她殺夏晗是為了自己的私語,她不想看著賀雲帆看著這張臉就失控。
她希望賀雲帆愛她,而不是愛別的女人。
所以,在她死前穿上了結婚時的唐裝,在最後一刻腦中浮現的那個男孩,就是賀雲帆。
隨著這次案件的徹底偵破,夏棉也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她是夏奕雲的女兒,雖然這個父親從來都沒有照顧過她,但他卻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她原諒了他,也認了夏奕雲。這一輩子,她總算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
……
案子結束了,一切恢複如常。
醫院裏又多了兩個遍體鱗傷的身影。一個是田恬,一個是顧南譯。
醫生說顧南譯在醫學裏也算是一種奇跡了,他沒有死,全憑著意誌存活著一口氣。但,他也無法蘇醒,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他會蘇醒,卻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兩年又或許是十年,再或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而田恬因為大火的蔓延,燒傷了她的身體。就連她的臉,也被大火灼燒了一部分。現在的她,躺在病床上,全身纏著紗布,這些天全都是田恬的父母在照顧著她。
而今天,陸秦在忙完手裏頭的事後,他也來了。隻是來之前,他就被田恬的父母攔在了門外。
田父:“你走吧。她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當初她死活不聽我的勸,非要去做警察。現在好了,容貌毀了,身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恢複健康。她進醫院之前,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果你來了,千萬不能讓你去看她。我的傻女兒,真的太傻,太天真了!”
陸秦目光真摯:“是啊,她的確很傻。明明可以無憂無慮的過著千金小姐的生活,卻偏偏要跑來做警察,我是她的領導,沒有保護好她,我也有責任。”
田父坦誠:“哎,這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我當初沒狠下心送她出國繼續深造!”
陸秦低下眸,沉下一口氣:“伯父,我不管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她在我心裏永遠是最美好的。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請求您,把您女兒嫁給我。”
田父皺眉:“你是認真的嗎?她現在可是麵目全非,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陸秦:“我承認,在遇到田恬之前我的確喜歡過一個,長相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個時候,我以為彼此相知,彼此能夠互相幫忙就是愛情。可是我錯了,再遇到田恬以後,我發現這個笨手笨腳的傻丫頭,總能夠隨時隨地的吸引住我的目光。直到上一次,我們一起經曆了生死,我才徹底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我是愛她的,我非常非常的愛她。”
田父最後還是被陸秦給說動了。
他打開了病房的門。陸秦走了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的田恬,那雙被淚水含糊的雙眼,他不說話,俯身吻上了她的額頭。
田恬的淚水順著眼角,滴落到了枕套上:“你為什麼會來?我不是給我爸說了嗎,不讓你進來的啊。”
陸秦深情的凝視著她:“傻瓜。你是我老婆,我當然要進來照顧你。前些天因為忙結案的事,走不開所以一直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