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舊城”在我眼裏不僅僅是一個項目,更像是一個自己從小培養的孩子,從它的設計到裝修、到尋找靈魂,這一路走的很艱辛,亦是一種放不下的牽掛。麵對趙靜的逼問,我啞口無言!趙靜繼續勸我說道:“你應該正視自己內心,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做,至少要把實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而不是拱手讓給別人。”
“沒事!”我故作輕鬆的說道:“隻要‘舊城’能做起來,誰掌握實權都一樣。”
趙靜無奈的搖頭,嘟囔道:“朽木不可雕也,別跟著我,我要回家陪兒子睡覺去,你自己玩去吧,氣死人了。”這次說完,趙靜是真的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人行路邊傻笑。
我能感覺到趙靜是為我好,站在我的角度幫我思考事情,但有些事真的是身不由己,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識時務者為俊傑!心裏清楚就好了。
晚上回到家準備睡覺,白雪在微信上給我發來了至少三十多張照片,照片的內容全都是安然曾經在圖書館的書裏留下的筆記。
字裏行間都透漏著一點點小羞澀,少女心爆棚。
白雪在發完這些圖片之後對我說道:哥,我想安然姐在寫下這些段落的時候,內心一定是幸福的,我能感受得到字裏行間的喜悅與憂傷,青春年少對感情懵懂的時期能遇見一個讓自己如此心動、如此欣賞的男孩,真的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幸運。
我承認,那一年的我和安然都是幸福的,我們相互喜歡、彼此曖昧,卻誰都沒有捅破那一層薄紗,最幸福的戀愛就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最我們沒有在一起吧。
白雪見我半天沒回信息,追問道:哥,講真啊,你和安然姐就沒有確立過男女朋友的關係麼?就這麼彼此傻傻的喜歡,誰都不主動開口?
我回複道:那些都是曾經了,隨著歲月的變遷,很多事都在改變,社會是一個大染缸,能在裏麵保持那顆初心的太少了,明年你也要大學畢業了,當你真的步入這個社會,你就能看清楚我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了。
白雪:……
一串省略號,結束了我們短暫的閑聊,回憶起安然,我更多是遺憾,我曾經有很多次開口表白的機會,之所以一直沒說出口,是因為我覺得安然這樣宛如仙子的女孩是不可能看得上我的,追她的男生手拉手能繞學校好幾圈,我何德何能擁有不食人間煙火的安然呢?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能和按在一起看書、一起吃飯、一起散步就滿足的不得了,很擔心我的表白會讓她感到厭惡,所以每天能見我就很滿足了,如果不是畢業晚宴那天我做錯了事……
我依稀記得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吐了好多次,安然把我送到酒店幫我開了房間……在床上翻雲覆雨之後我摟著,把頭埋在她的側臉和枕頭之間,感覺到她的眼淚流淌到我的臉上……對這一個片段記憶特別清楚,因為她的眼淚是冰冷的。第二天醒來房間內已經沒有她的身影,從那之後,安然就再也沒有主動理過我。
如果不是潘峰邀請安然回昆明工作,我甚至不知道我們是否還會有重逢的機會。
周一,辦公室內。
趙悅茹來的很早,卻不見趙悅寶的身影,我假裝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胖寶呢?”
趙悅茹很平靜的說道:“去‘舊城’了,我讓他去那邊帶著工人熟悉一下工作環境,順便讓他約了我們的攤主,這兩天讓攤主把各自的用品都搬過去,做一波宣傳吧,周六我們正式開業,那天是個好日子。”
我盤算了一下,五天的時間,怎麼也能把裝修的氣味散的差不多了,對趙悅茹說道:“那就周六開業吧,開業儀式簡單一點就好。”
趙悅茹開口說道:“這些我都去讓人準備了,我剛剛給財務寫了批條,拿了十萬塊錢給了我們的酒吧的店長,由他去附則采購酒水等等,餘下的作為酒吧的日常流動資金。”
“十萬?”我看著趙玉茹問道:“十萬塊錢進酒水?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和我說一聲呢?”
趙悅茹愣了一下,問道:“這點事我自己不能做主麼?”
我突然就不知道怎麼說了,心裏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強忍著心裏的不滿對趙悅茹說道:“再有類似的事和我說一聲,讓我心裏有個數。”
趙悅茹沒回話,正巧這時候蘇小沫從我們辦公室門口經過,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她敲了敲門說道:“天宇開例會了。”
“好!”我答應了一聲,從桌麵拿起自己的筆記本跟著蘇小沫去了會議室開會。
每周的例會是很無聊的存在,又不能沒有這個例會!所有人都彙報完上一周的工作內容和這一周的工作計劃之後,蘇小沫象征性的講了幾句,然後每周的例會就這麼結束了,散會前蘇小沫還說了一句,其他人可以走了,讓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