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害羞(1 / 2)

許澤懷著滿心的歡喜來接常易回家,結果半分沒準備的就被一道聖旨給戳了個跟頭,爬都爬不起來。

許澤將常易死死環在懷裏,顫聲道:“別哭,我去找皇上。”

他說著就要將常易推開,一邊推開一邊轉身想走,結果腳下不利索,左腳絆了右腳,一咕嚕摔倒在地,牽連著常易也跟著摔了下去,正好壓在他身上。

許澤身上抖的比常易還厲害,他一抬手將常易推開就要往起爬,卻幾次三番的爬不起來。

常易被他給嚇到了,忙伸手將許澤按住,叫道:“先生!百容!”

許澤似乎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怔怔的看著常易。

常易一手在他肩上按著,剛剛被自己咬出來的傷口染了他一手的猩紅,常易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拚著力氣將許澤也拽起來,低聲道:“先生,不要去,我們回家。”

現在去找秦豐,除了會將秦豐更加的激怒以外,完全沒有半點兒他用,常易不知道許澤用什麼法子保下了他,但是他不敢再冒這個險讓許澤再進一次宮惹一次秦豐。

常易雖悲痛萬分,腦袋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許澤愣怔的看了常易許久,在常易反複的勸說下,才終於找回一點聲音,呢喃道:“對不起……。”

常家除了常易之外的滿門,許澤白作為一個穿越人士,竟是一個都沒保下來,有一瞬間許澤竟是不敢麵對常易,恨不得一頭撞死一了百了來的幹脆。

兩人失魂落魄的回到許宅,鄭伯一開門,許澤便絆著門檻摔了下去,常易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對滿臉焦急的鄭伯道:“勞煩,帶我去先生的房間。”

鄭伯忙一邊招呼自己的兒子去燒水給兩人洗漱,一邊把他們讓進去,常易見許澤自刑部門口聽了消息就一直這般渾渾噩噩,怕他再出點什麼事,幹脆將他胳膊一架,半扶半抱的將許澤抱了進去,放在了床上。

許澤尚有餘力與他說話,一伸手拉住了常易的袖子,一雙眼極為嚴肅的盯著常易道:“你不可以去刑場。”

常易一怔,好半響才點頭道:“我不去,我大仇未報,怎麼會去送死,先生放心。”

許澤眼中一絲狠光一閃而過,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常易黑沒黑化許澤不知道,但是許澤自己倒先被刺激的黑化了,道:“陷害忠良,難成大義,既然這水已經渾了,不如讓它更渾濁一點也無所謂。”

常易心頭一跳,微微眯眼,緩緩俯下丨身子趴在許澤旁邊哽咽道:“先生本可獨善其身……上天入地,我與百容一起。”

許澤伸出手,替常易擦掉眼淚,自己緊接著就紅了眼眶。

常家奴仆被押至刑場行刑那日,常易並沒有出現。

京中不知不覺的流傳開,說常易小小年紀鐵石心腸,舊情不念,也難怪老天要他常家家破人亡。

常易對於這些傳言一概不理,許澤稱病休息一日之後便去早朝,總有好事的官員要追問兩句常家的事,許澤皆微微一笑,道:“陛下對常易已是網開一麵,怎麼,大人是盼著常易再惹了陛下不悅,好跟著一起赴死不成?”

官員訕訕閉嘴,這一直被覺得是個溫潤書生的許澤不知哪根筋搭錯了,麵上笑臉迎人,卻半點兒虧都不願吃,尤其是對於常家一事極為護短,一時間再無人敢去跟許澤打探任何關於常家之事。

這日下了早朝,許澤正待出宮回府,秦豐身邊的公公鄒霽霽叫住許澤道:“許侍郎留步,皇上有召,請侍郎隨奴婢來一趟吧。”

許澤臉上堆笑,對鄒霽霽微點頭行禮道:“勞公公累。”

秦豐下了早朝正在喝一碗燕窩粥,許澤進去叩了禮,秦豐對他對於常易一時的表現極為滿意,也極少再為難他,當即叫起道:“侍郎起來吧,鄒霽霽,給侍郎賜坐。”

許澤:“謝皇上賜。”

秦豐看了他兩眼,道:“你也約有好些時日沒見沭兒了吧?”

突然提到秦沭,許澤微微一愣,收斂了表情道:“是許久未見三殿下了。”

秦豐:“昨晚晚膳時,沭兒向朕提了一個請求。”他邊說邊看許澤表情,見他微低著頭,不見半點兒異樣情緒,便道:“沭兒言,自己住在宮中憋悶,多為不適,想同侍郎住,也全了侍郎的教導,以免皇子殿中奔波。”

許澤:“……。”

秦沭怎麼會提這種要求?皇子要求出宮住在大臣家中,這算哪門子的規矩?這種事情真要成了,為了皇家顏麵,秦豐不得掐死自己?

腦中念頭一過,許澤已起身叩地道:“此舉有失規矩,三殿下年幼,陛下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