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駙馬的這回事,過了兩三日就傳到了蕭妙音和拓跋演的耳朵裏。
拓跋演眼下還要用王素,但他也沒有讓自己姐姐受委屈的道理。陳留若是來哭訴,他還是會站在皇家公主這邊。
“福娘,”拓跋演抱著女兒搖來搖去,三個月不到的嬰兒吃得多睡得多,但醒的時候少,拓跋演這一次來正好見到女兒醒著,就抱著親了親,和她玩兒。
結果才玩沒多久,福娘就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聽到拓跋演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哼哼了兩聲。
拓跋演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放手讓她去睡,待會就能嚎啕大哭起來。
“福娘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愛睡。”拓跋演訕訕的,將手裏的繈褓遞給一旁的乳母。
“阿鸞還不是一樣的。”蕭妙音笑了一聲,“頭幾個月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睡的時候多,醒的時候少。睡得多長的也快。”
“那好,還是要多睡。”拓跋演點了點頭,坐在蕭妙音身邊。
“陳留長公主的那件事,你知道了麼?”蕭妙音問道。這段時間蕭麗華還有蘭陵來長秋宮的次數比以前不知道多多少。
蕭麗華還是到她這裏來說明,她自己不是故意給陳留找不痛快的,而蘭陵的意思則是要給王素這個家夥一點顏色看看。
自己原配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竟然還敢大著膽子尚公主,現在原配帶著兒女找過來,明晃晃的打公主臉,這樣的臭男人還能容他放肆?
照著蘭陵的意思是,幹脆讓陳留和王素和離算了,要是王素不願意那就義絕。讓他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蕭妙音沒有在蘭陵麵前表態,王素和陳留這裏頭根本是扯不清楚的。夫妻倆也不是單純的夫妻,王素也不是宋王劉衡那個花花架子,皇帝暫時還用得上他。
除非陳留親自來求和離,不然讓拓跋演來說這件事,恐怕是難。
“這是王素自己的私事。”果然拓跋演開口就將這件事給定性了,“他自己看著辦吧,這個人是個聰明人,利弊他自己懂得權衡。”
“你不做個好事去安頓母子三人?”蕭妙音笑道,她一條腿從裙裳中伸出壓在他的大腿上。
“我幹嘛去管這種事,陳留自己都沒有和我說。”拓跋演想的和蕭妙音也差不了多少,這件事說大了也是陳留和王素之間的夫妻私事,陳留一日沒有吵到他們麵前,他們也是不好去管的。
“這王素也是,他也不確定自己妻兒是不是還在人世,就招惹陳留。”蕭妙音回憶當年往事,也不是陳留一頭熱,要不是王素在那裏刷欲擒故縱的那一手,陳留也未必會火燒火燎的進宮要求下將王素。
“王素那個人,其實就是個伍子胥。”拓跋演說這話就笑了,“為了報父兄之仇,妻兒又算的了甚麼。這一次我看王素是不會搞出太大動靜的。”
拓跋演對王素用是用,可是對其的人品要說看高也實在沒有看高多少。
“嗯。”蕭妙音聽著口裏應了一聲,看著拓跋演伸手在她的腿上輕輕捏著。“一眨眼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啊。”
她的感歎引來拓跋演的一瞥。
“你說當年你怎麼要把我留在宮裏的?”蕭妙音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拓跋演噗嗤一笑,“怎麼對這事有興趣了?”
“你說啊。”蕭妙音這麼多年都沒有問過他,這會終於想起來了。
“我也不記得了。”拓跋演笑,說著手將她腿上的足襪係帶給挑開。
“去你的。”蕭妙音一身輕哼,腳幹脆就伸到他裳下取暖。他火氣大,挺暖和的。
拓跋演悶笑兩下,他伸手抽走她腳上的足襪,俯身壓了上去。宮人見狀垂首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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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留一連幾天都沒有召見王素,公主不召見,王素也沒辦法的過來。她在公主府氣了好久,在怒火壓抑下去一點之後,王素求見。
“他到還知道來。”陳留提起這個駙馬除了一肚子火已經沒有其他的了。
王素事先已經打聽到陳留對這件事相當的惱怒,他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公主們脾氣火爆不好伺候,這幾乎是兩朝公主的共同點。袖中那封書信在衣料上細細摩擦,像極了年少之時和謝氏耳鬢廝磨的纏綿。
他雙手攏在袖中腳下加快了稍許。
走到室內,發現陳留麵前的已經將帷帳放下來,從外麵隻能看到裏麵隱隱綽綽的人影。
“……臣拜見長公主。”王素知道陳留是真的生氣了,這會要是和陳留說甚麼夫妻情誼,恐怕適得其反,不如拿出臣子對長公主應該有的態度來。
“請起。”陳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這些日子回憶往昔,恨自己自己當初就覺得王素和蕭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