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鯉一時語塞,連忙恢複過來:“是我太驚訝了,一時語無倫次了起來......”
見狀,晏瑾毓卻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倒顯得餘小鯉太過大驚小怪了。“早說也無異,人早已不見了。”
雖然晏瑾毓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蒲梁譚逃走絕算不上一件小事,不可能這麼輕描淡寫就讓它過去的。
當時查抄蒲梁譚府邸,他通敵叛國的罪名就算不是板上釘釘,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把蒲梁譚從軍獄押送進京,就是想讓刑部繼續查下去。背負叛國嫌疑的蒲梁譚在刑部也算得上是頗有分量的犯人,關押他的是環境最為惡劣、看管最嚴密的死牢。
每天十二個時辰都有至少兩班獄卒看管,除此以外,還需要戴著腳鐐,這種情況下居然都能讓他逃走,餘小鯉都感覺到佩服他了。
晏瑾毓淡淡一挑眉:“那肯定是有內鬼啊。”
餘小鯉:“……”
登時一拍桌子,“查!”
第二天早朝,餘小鯉興致勃勃地衝去上朝,這還是她第一次對早朝這麼有興趣。
早朝沒其他她關心的事,隻唯一一件:“聽說蒲梁譚逃了?刑部尚書,來說說怎麼回事。”垂簾後的餘小鯉,聲音顯得特別威嚴。
刑部尚書早知這事不好混過去,戰戰兢兢出列稟報:“此案臣昨日已連夜調查,蒲梁譚牢房死角處被挖出一洞,恰可容一人過,洞與刑部大牢後的夥房排汙口相通,據臣推斷,蒲梁譚就是沿此洞出逃。出逃時間恰逢兩班獄卒換崗之時,所以給了他可乘之機。出此大事,臣罪該萬死,請太後娘娘、皇上恕臣監察不嚴之罪!”
刑部尚書嘴上說的罪該萬死,卻直接給自己定了個最輕的監察不嚴的罪名而已。餘小鯉撇撇嘴,這一個個的,全是老狐狸。
再開口聲音已隱隱壓著怒氣:“既是地洞,必有人替他挖。何人所挖,何時所挖,查!給你們兩天時間,全都給我查出來!”
“太後息怒。這蒲梁譚通敵叛國早已眾人皆知,誰挖的地洞還需要查嗎。”開口的是餘莧,一副完全不在意、看熱鬧的模樣。
“丞相沒有任何證據,就直接把罪名掛到了他國頭上,不會是恰好知曉是誰做的吧。”平日相當低調的大理寺幽幽飄了一句出來。這大理寺是晏瑾毓的人,自然不會讓餘莧太舒坦。
另一邊不知誰又補了一句:“聽聞蒲梁譚昔日可是丞相的學生,就是丞相親自出手相救,恐怕也不是不可能。”
此話一出,安靜的大殿便滋生了許多細碎的聲音,有耳語討論的,也有憋不住嗤笑的。餘莧臉上掛不住,冷哼一聲:“查,通敵叛國之人,自然要查!”
餘小鯉和小皇帝全程當吃瓜群眾,感覺這朝堂之上有時候也跟婦人拌嘴沒什麼兩樣,一個個老狐狸們鬥起來,也是很有戲看。
過了兩天,刑部尚書給出了調查結果:敵國奸細幫助蒲梁譚出逃。真是非常符合丞相一黨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