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公公宣皇後駕到,餘小鯉和祁夢婷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
祁夢婷有些緊張,快步走到餘小鯉跟前,小聲道:“母後先去休息吧,這裏嬪妾在就好。”
不過餘小鯉卻沒有動彈,反而收住了本來要去內室的步子。
她深深看著祁夢婷,略微搖了搖頭。
祁夢婷眼見餘小鯉的反應,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有些發-愣,下一秒就看到餘小鯉拿出了太後的氣勢。
她抬了抬手,隨手喚來一個宮女道:“你來為我梳頭。”
轉而又對她旁邊的一個宮女吩咐道:“你,去棲梧殿取一套哀家的衣裳來。太後的服製什麼樣認得吧?可別取錯了。”
說罷便款款在鏡子前落座,身形挺直,毫無操勞一整夜的痕跡。
兩個宮女都還算機靈,應聲以後,立即行動了起來。
餘嫣紅踏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餘小鯉不慌不忙在梳妝的樣子。
她登時停下了腳步,有些不敢相信餘小鯉會出現在這裏,張口結舌了片刻,才繼續邁步走進屋內。
餘小鯉從鏡子裏早把她的反應看得明明白白,心下好笑。
“皇後挺早啊,一夜睡得可好?”
餘小鯉還挺貼心,考慮到餘嫣紅費力找話頭不容易,主動開口招呼了。
這一開口,反倒顯得餘小鯉在這裏是理所當然的。
餘嫣紅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隻好不搭理餘小鯉的話頭,直接提刀上馬了:“太後娘娘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地牢嗎?”
話音剛落,去棲梧殿取衣裳的宮女就回來了,一同來的還有知琴和知書。
餘小鯉十分大氣地笑了笑:“皇後稍候片刻,哀家去更衣。”
待餘小鯉再出來,又是一個氣場全開破天際的太後了,往上座一坐,慢悠悠地開口:“哀家聽聞昨日皇兒急症,頭痛胸悶不止。皇後是怎麼照顧的啊?”
聽這語氣,就知道餘小鯉打算倒打一耙。
餘嫣紅也是在高門大戶中長大的,怎會聽不出這話頭的走向,當即輕哼道:“太後不要言不及義。此事的重點難道不該是太後以巫蠱之術詛咒陛下嗎?棲梧殿搜出的巫蠱娃娃,本宮已經派人送去宗人府了。證據確鑿,太後還有什麼可抵賴的。”
“依哀家看,皇後才是輕重倒置。是陛下的身體重要,還是給哀家戴上罪名重要?”
餘小鯉說著這話,應聲就抬起手畔的茶杯摔了下去,將滿腔的怒氣表達得淋漓盡致。
其實對於栽贓她這個事,餘小鯉並沒有生多大的氣。
她一個堂堂21世紀的新新人類,沒宮鬥過,難道還沒看過宮鬥劇嗎?
餘嫣紅這種小兒科的陷害手段,在餘小鯉看來簡直太幼稚了。
她氣的是陷害她餘小鯉也就算了,餘嫣紅還順帶給晏沐寒下毒了,拿人性命開玩笑,而且還是皇帝的性命開玩笑,這就不太好了吧!
祁夢婷方才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這會兒也忍不住開口了,語氣文文弱弱,但也絲毫沒給皇後留情麵。
“若信那巫蠱之說,皇後娘娘但凡有一絲是覺得陛下的身體重要,就不會留著那個巫蠱娃娃,讓陛下受了一夜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