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覆平日無需練兵,晏瑾毓便會派他暗自護著餘小鯉,在得知晏長月不見之後,更是讓他時刻悄悄跟著。
雲覆想了想,遂道:“今日夫人早間外出,與高將軍爭吵過一回,而後便去尋了將軍的主帳用早膳,再然後回到了寢帳便一直未曾外出。”
聞言,晏瑾毓美眸微微眯起。
“高長越呢?人現在何處?”他懷疑著高長越說道。
高長越與餘小鯉立了仇怨,是最有可能給她下毒的人。
問話剛落,李棱擰眉說道:“她在和小鯉爭吵過後被人強行押送回鳳城了,根本沒有時間給小鯉下毒,應該不是她。”
李棱不用接管軍營事務,平日所忙之事,便是與無恙國接洽。
高長越被帶走之前,那來讀聖旨的女官還來過一趟他的主帳,與他交談。
他是親眼看著高長越被帶走的,其間,未曾見過高長越有過什麼異樣的舉止。
既不是高長越,哪是誰?
二人陷入了沉思,忽地,雲覆驚叫起來,“對了,卑職想起來了,午膳時,曾將軍來過寢帳!是她給夫人送來了酒菜。”
晏瑾毓對此人印象不深,隻知她與餘小鯉的關係還不錯。
冷眸一揚,他用著陰沉口吻命令雲覆,“去把她帶來。”
“是!”
雲覆走後,晏瑾毓臉上的陰鷙逐漸散去,他負手靜立於帳外,定定地看著帳簾,好似想通過帳簾看到裏麵的誰。
“啊!!”
忽地,餘小鯉痛苦的慘叫聲響起,讓他身子驟然一抖,下意識便想要邁步衝進去。
“你不能進去。”
李棱猶記沈一箏的話,連忙攔住了他。
晏瑾毓咬著牙停下了腳步,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解毒為何會讓她發出那麼痛苦的慘叫聲?她定是疼極了。
曾將軍頗有些衣衫不整的被雲覆帶了過來,且直接被扔到了地上。
“合德將軍?你為何……”曾將軍瞪了雲覆一眼,皺著眉起身,整理衣衫,一邊問道。
問話未曾徹底的說出口,脖頸處忽然被猛的給掐住了。
“是你給小鯉下的毒?!”
晏瑾毓雙眼有些赤紅,手掐著曾將軍的脖頸,陰鷙問道,這口吻仿佛曾將軍若是點了一下頭,便會被他千刀萬剮一般。
曾將軍一臉的茫然,脖頸處的疼痛令她臉色微微發白,“下什麼?毒?”
“將軍似乎誤會了什麼?我與貴夫人關係極好,怎麼可能會給她下毒!”她急急說道。
話音剛落,雲覆遞上了今日中午餘小鯉喝了一口便沒有再喝的酒。
“將軍,這是午時夫人沒有喝完的酒。”
剛剛路過火房的時候,他想著找證據,問了守夜的人,找到了唯一沒扔的酒瓷壺,其他的菜都被倒掉了。
晏瑾毓鬆開曾將軍,拿過酒,雙眸無比冷冽,猶如鋒利暗器,筆直射向曾將軍,那駭人的眼神,刹那間讓那曾將軍遍體生寒,微微發瑟。
“老夫看看。”
老大夫沒有走,他接過晏瑾毓手上的酒壺,打開瓶塞,放到了鼻息間輕輕一嗅。
這一嗅,稀眉立時皺起,篤定確切說道:“這酒裏有毒,此毒正是桃節。”
話落,晏瑾毓還沒什麼反應,雲覆倒是先怒了起來,指著曾將軍的鼻子,一派證據確鑿她還如何抵賴的神態,“還說不是你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