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祭天大典完畢後,覺悔被皇帝留了下來,顧名思義探討國法,實際上覺悔自己心裏也明白,這無非就是皇帝又在詢問那長生之術了。
覺悔麵色不改的朝著那崇真皇帝雙手合十,隨即他想起那女娃子還在禪房呢,於是他便吩咐了一下小沙彌過去。本來還想看看那女娃子怎麼破那棋局的,估摸著沒機會了。
十年之期,距離崇真皇帝獨自當政已經十年有餘了,所以這次小神日,崇真皇帝也隨著太後來到了大明寺。
規模宏大的祭天儀式已經結束,各路宮妃以及命婦們都各自有序的散開,去了那些大殿祭拜神仙。
一時間,大明寺人聲鼎沸了起來。
郝真兒獨自的呆在禪房裏麵,一手拿著白子跟黑子自己跟自己對弈著,以前她沒什麼愛好,唯獨對棋局有些研究,因為她覺得這後宮也如棋局一般,廝殺無聲。
後半輩子,她的心思幾乎都放在了那些勾心鬥角的之中,人心醜陋善惡,人情冷暖,在那些年她都一一看了個遍。
也被背叛過,也曾背叛過別人。
後宮的一切就像一場永遠不會落幕的戲,你方唱罷,我方登場,心中所想的都大同小異。
隨著最後一顆黑子的落下,棋局結束,郝真兒的思維也漸漸的飛遠了,那張萬年不會出現表情的臉上,流露出了與她此刻年紀並不符合的滄桑與孤寂。
那雙年輕如墨的眸子中侵染的不是漠然,而是突然間老去的滄桑。
“小施主。”小沙彌走了進來。
郝真兒回過神看到了走進來的小沙彌,“何事?”她認得這個小和尚,是跟在覺悔身邊的
小沙彌雙手合十,“師祖吩咐我轉告小施主,他要給皇上講佛法,倘若施主無聊可以出去走走。”
“恩,知道了,麻煩小師傅了。”
“施主請便,若是要去什麼地方可以讓他們帶路。”說完話後,小沙彌就轉身離開了。
小沙彌離開後,小桃就進了屋子,伺候著郝真兒下榻穿鞋。
覺悔在給崇真皇帝講佛法麼?郝真兒勾了勾嘴角,要是沒記錯的話,現在的皇帝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慕容浩一生下來身體就不是很好。
她記得當初太子妃遭到算計早產,她為了生下這個兒子喪命,年少失去母妃,太子格外寵愛的側妃把持了太子府中的一切事宜。
要不是有她這個太祖母在背後看護著他,慕容浩恐怕沒有命坐上今天的位子了。
郝真兒走出禪房,詢問了一下這裏有什麼安靜點的地方沒有,現在宮妃貴婦實在是太多,這是非自然就多了,前世她也看得不少這種事情了。
今時不同往日,她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後,她現在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不想無緣無故的牽扯進去。
所以說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麼?
門口一直等待著的小沙彌很快就帶著郝真兒一行人往一邊走去,走了一會兒後,郝真兒發現她們估計朝著大明寺的後山走去了。
大明寺分為停車接客的前院,然後就是供奉著很多神明的中庭,後麵就是客人可以居住的房屋小院,在後麵就是隔開的後院,裏麵住著僧人們。
在這個後院的後麵連接著後麵的大山,有圍起來專門供打獵的圍場,也有種菜維持寺廟中的補給來源的田地。
十年過去了,大明寺的大體布局沒怎麼變,但是細小的地方卻是變了。以前是不可以通過後院到大山的,必須從前院繞過去,可是現在也許變動了也不一定。
小沙彌帶著郝真兒她們來到了一個類似花園的地方,麵前還有很大片的林子,進門口不遠就有一個靠著池塘跟假山的亭子,她們便去了那個亭子。
”這個亭子還蠻好看的。“郝真兒站著身環視了一下周圍的風景,這個地方在前世的確是沒有的。
小桃看了一眼郝真兒後,她笑著看著小沙彌說:”小師傅,不知道這漂亮的園子是什麼時候建的,前麵又連著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