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問我怎麼下得了手麼?我倒要問問姨娘,當初換子母花的時候,姨娘又是怎麼下得了手的?”她看著對麵的人,質問般說到道,“當初,你怎麼下得了手的,我就下得了手。”
呂姨娘隻是慘淡的一笑,什麼都沒說。因為,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晚了。
“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用這藥來救你麼?”白臻兒站起身來,“你害我母親是事實,你自作自受中毒也是事實,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看著對麵臉色慘白的人,白臻兒痛快的說:“就是可惜了那麼個人,白白的送了性命。結果別人還不領情。”
“既然大小姐覺得可惜,為何還要他死?倘若他做了什麼承諾,就一定會遵守,大小姐大可收他當你的人。”
“噗呲,可是我一點都不稀罕。一報還一報,一命抵一命,不是很公平麼?”說完話,白臻兒也不管呂姨娘是個什麼表情,轉身便離開了屋內。
呂姨娘獨自坐在凳子上,隻覺得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冷到骨子都冒著寒氣。
一夜寒風,凍了誰的心腸,又冷了誰的回憶?
——
早上白臻兒起得比較早,吩咐完一切後,她這才緩慢的來到了白夫人的院子。
白臻兒依舊是在外麵暖了手腳才走進屋內,卻沒想到白老爺也在這裏,她頓了頓,說:“父親,母親。”
“臻兒來了。可吃了早飯?”還沒等白臻兒回答,白夫人便對一旁的人說。“給大小姐呈上一碗粥。”
白臻兒早上隻是吃了點點心,墊墊底。現在經過白夫人這一說,還真是有點餓了。
“多吃點。”看到女兒圓潤的下巴變得尖尖的,白夫人就一陣的心疼。
白臻兒難得溫順乖巧的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喝粥。
突然間內室傳來了嬰兒的哭泣聲,白夫人站起身說:“應該是孩子醒了,我去看看。”
白夫人進了內室哄孩子。外麵就剩下父女兩個。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安靜得很,隻聽見白夫人哄孩子的聲音。
聽著內室的聲音,恍然間。一碗粥見了底。
“可還要一碗?”白老爺突然出聲。
白臻兒搖搖頭,“不用了。”現在她已經飽了。
本來打算過來看看孩子的,現在看情況,兩個孩子喝完奶後。賓客也應該都到了。這樣想想,她有些失望的站起身來。
白老爺隨著她一起出了屋子。白臻兒想,可能白老爺是有話要說,於是腳步慢慢放慢,兩人並排走著。
“臻兒。之前是為父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原以為白老爺會說這次滿月酒的事情,她沒想到是這白老爺是來道歉來的。到底是親生父親。白臻兒又怎麼不可能原諒呢?
“臻兒不委屈,委屈的是母親。”
白老爺愣愣神。麵色有些尷尬,說:“為父知道了。”
“時間不早了,臻兒要回去了。”過不久,安陽王府那邊跟外祖家的人都會過來了。
“恩,今天的事情,你多費心。”白老爺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也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白臻兒點點頭,“最近天冷,父親注意保暖。”
說完話,還未等白老爺回答,白臻兒便轉身離開。
白老爺看著那小小的身子消失在眼中,最終有些話還是沒說出口。比如關於福生管家的事情,還是算了,他想:這些事情就這麼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