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取樣完畢後站起身來就看到趙寧那就像丟了魂的樣子,拿著手機在發呆,他摘下手套,走到趙寧麵前,揮了揮手。
“唉,回魂了。”
趙寧這才被拉回現實,她的眼神中充滿迷茫和恐懼,呡著唇沒說話,徐家看著覺得不大對勁。
“你怎麼了?”他試探著問。
趙寧不答反問:“你覺得巧合的幾率多大?”
徐家不解,疑惑的問道:“怎麼說?”
她臉色的肅靜的舉起手中的鏈子:“在女童性侵案裏,被搶走衣服的流浪漢曾說他摸過犯罪嫌疑人脖子上的鏈子。也是一個十字架。”
徐家聽的心裏咯噔一聲,片刻後又搖搖頭:“有可能隻是巧合,隻是一個差不多的掛墜而已。”
拿著鏈子的手無力般垂下,趙寧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她蹙著眉:“警局有份調查,在燕京,佛教信仰的人占百分之五十八,無神論者是百分之二十七,其餘的則是剩下的天主教或者別的。而且,這個鏈子並不像普通的掛墜,它是純銀的,很少有人賣。”
徐家大概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如何應對,左右這邊還躺著一個屍體呢。
“那你剛才在給誰打電話?”
愣著神的趙寧突然想起她那電話還沒打通呢,於是打開通話記錄又播了過去,為了省事直接開了免提。
嘟嘟嘟的一聲聲簡直是在挑撥她的心髒。
另一邊的徐家則還疑惑的看著她,她低著聲音說:“顧教授。”
徐家點頭示意明白,於是拿著取樣好的東西朝外麵走去。
整個房間裏,一時間居然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哦不,還有一具屍體。
幹刑警這麼多年,屍體她沒少見,但今天的氣氛卻總感覺怪怪的,她在原地轉了幾圈走了出去,手機裏傳來的還是未接通狀態。
忽然手機上明顯感到一股震動,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你好。”
趙寧聽到聲音險些把手機扔出去,她盡量避開了人群,走到窗戶邊,低著嗓子說:“顧教授,是我,我在這邊發現了一樣東西,是一個十字架項鏈。”
那頭安靜的出奇,趙寧疑惑的看看手機屏幕,還是通話狀態啊。
“顧教授?”
“好,我知道了,你把地址報給我。”
趙寧看著窗外的老公寓樓說:“北城大興路荷案家園,進來的第一棟,三樓。”
“好。”
電話很快就被掛斷,趙寧靠著牆摸了摸心口,還是嘭嘭跳個不停,一場性侵案,一場殺人案,也許,隻是一場連環作案。
世事總是難預料。
————
顧燁來的很快,半小時不到,本來他應該是看不到最原始的犯罪現場了,因為法醫們想把屍體運回解剖室研究,但她攔住了。
顧燁這個名字不管在哪都是一種權威的象征,聽說他要來看現場,所有的人都激動了一把,連本來積極要抬走屍體的女警都絕口不提那事了。
“在哪?”
這是顧燁進來說的第一句話,風塵仆仆的來到使眾人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
趙寧指了指主臥,但顧燁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而是站在客廳裏,審視了一圈。
“死者叫張燕燕,23歲,燕京人,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死前在一家美容店工作過一段時間,獨居這裏,這是她租的房子。”趙寧打開一本檔案本,上麵記錄了死者的信息,在這個信息化的時代,死者在沒有被毀容,分屍的情況下,要查明身份真的是簡單多了。
顧燁似是點過頭,片刻後他閉上眼睛,說話時鼻音沉重:“除了法醫,其餘人都出去。”
識相的走的很快,不識相的,或者還沒認清自己屬於哪種的,比如趙寧,她就在猶豫著出不出去,她的手上還拿著那條十字架鏈子,她已經將它放在物證袋裏。
顧燁突然間就睜開了眼睛,也沒說別的,而是看向臥室的方向:“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徐家反應很快,抬手看腕表:“根據屍斑和屍體僵硬程度,不超過一個半小時。”
“很好。”
顧燁說完這句話又繞著屋子走了一圈,然後才走進臥室。
趙寧和徐家緊隨其後,還沒進去就看到顧燁正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床上的*女屍體。
他真的就是在審視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