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鳳凰穀穀主來信親自聲明:神筆已歸,已鑒定真假,速速上報,以定民心。
昳旿這一日就解決在心頭縈繞多日的難題,大鬆一口氣,寫信寄上魔都與流陽先生所在的北荒之地。
子弟兵府包下江南大酒樓----鴻雁棲,慶功。
這鴻雁棲平著水麵架起,處處張燈掛彩,幾路紅旗淩空飄揚,把皎潔的月光都截在了二層以上,二層以下隻能看到那旗子猶如沙場交纏的旌旗一般,滾滾翻動,隱隱露出旗幟裏麵的走馬燈,像轉動的星星一樣。
一時間,誘人的酒食味在水麵上飄蕩,引得河兩邊的家犬“嗚嗚”地溜達。子弟兵們依舊是清一色白汗衫紅色護腕,自帶一種純正的男子漢氣概。鳳凰穀的女眷珊珊而來,各個有不同的風味,二姐舞娘的大方穩重,三姐啟陌的柔和得體,七妹洛洛的颯爽嬌美……都談笑著走上去,上前與門口的子弟兵打招呼。
“姐姐不帶我去啊”洛洛見兩位姐姐不約而同走開了,不滿道。
啟陌遠遠調笑道:“你不再是我們的了,我家小妹叫豬拱了。”
“走開!”洛洛白眼一翻,擺手趕她們走。
兩人笑著躲開了,不多時又回來,想帶她走。
隻見那裏的子弟紛紛散開了,她擰著一個男子的耳朵,快步而來,像一朵的霸道而美的蓮花:“這是誰的地盤”
區區八尺威武男子,氣勢硬是被壓一頭。
“你的你的!”
“誰的!”她怒瞪一雙杏眼。
“小霸王的!小霸王的!”
“敢情你也敢來偷蒙拐騙!”洛洛拎著他的耳朵一走就走向三樓樓梯口,順過一個酒瓶,“框”地砸碎了頂在那人喉嚨上,“小麒麟你還要不要媳婦了!”
昳旿本在三樓室內,不知怎的耳朵比什麼時候都靈。
“糟!”昳旿慌忙站起身。
“”逸子不解地看著他。
隻見他三步並兩步往外麵走,逸子心裏一愣,讓彌爾跟著去了。
“來評評理!”洛洛把手一撒。那人砰地跪在地上。
昳旿在三樓往下看了一眼,飛快地拿著大衣走下來披在她身上,一碰到洛洛,整個人就柔和下來了,輕聲問:“什麼情況,哪個不長眼的又要侵犯你?”
昳旿打家業,難免有些仇家,就算洛洛脾氣霸道,也難免碰到一些隻聽說過名字不認得臉的人,對好看的女眷動手動腳。
昳旿在別的地方大方,但是關於洛洛的事是沒得商量的。
“他一個江湖術士,混上來了。”
昳旿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笑笑。
“得該我性子好些,要不聽你剛才那話,就要把他劈開兩半了。”
副將飛雲咬著糕點晃悠悠走著,一聽到出事了,拿起劍就跑出來,正納悶著大家沒點備戰的樣子:“昳旿兄,怎麼了?”
昳旿仰頭看了他一眼,指指洛洛:“我媳婦霸不霸氣威不威武?”
“……有病。”飛雲毫不掩飾地一掀眼皮子,恨不得一眼皮子把他打在地上。他拿著半塊糕點指了指昳旿,“哥,不是我說你,你幹脆畫個嫂嫂的像,日日供著!”
昳旿放聲笑了,揮揮手,打賞了那術士,把他攆下船就了事了。
“七妹,你瞧你,又鬧大了。”啟陌拉著她的手,“咱們到處走走。將軍,扮妝的在幾樓啊,叫你看看我們的絕活。”
“別,哪裏能勞煩客人登台!畫個妝就出來就行了,三樓左邊第三間就是。”昳旿笑道,“穀主又不來麼”
“姐姐性格清冷,不愛湊熱鬧。倒是可以讓你們私下去穀裏訪問一下。”舞娘應道。
“穀主修煉,待稍稍空閑些,必然登門拜訪。”昳旿行禮道。
啟陌無意間抬抬頭,看向三樓的窗戶,拉了拉舞娘:“看,有個新人!是那個上官辰修吧!”
昳旿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點漁夫的打扮——殿下也在看著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