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樂壇精鑒
第1章:樂壇精鑒
月紅呼搖花落,一江長淚何意嫌多。黃巾青絲,閑愁空思韻笛破,紅塵路上儂肯聽說?絡、絡、絡。夢裏獲知秋鎖,心雷擊天金牆野火。實像鏡中,剪輯風雨諫舉國,鶴臥雞群沉默落拓。惑、惑、惑。
念及這首《揀遺花?紅塵》詞自有一段辛酸故事隱匿其中,一幕幕如閃電般不禁又浮現腦際……
卻說串姝園中棉霧梨煙輕飄曼舞,曠遠幽僻的天方塢裏仙樂嫋嫋,奇芭異卉吐露著幽香幽質。玉帝正坐在亭中會神地批複著奏章,忽然他停下賜春降秋筆,對身旁的侍從慍怒道:“快傳監神武史!”侍從聞言忙踩起流星步,眨眼沒了影蹤。玉帝到緊鎖雙眉,陷入沉思,清朗的臉上漸漸又露出了笑容。
片刻功夫,侍從領者魁梧、神態俊逸,著一身雅淡之色春光滿麵的監神武史從深宇之際停在階下。隻見侍從上前幾步適聲回稟道:“啟奏陛下,監神武史候旨。”“快宣他上來!”“是!”監神武史低垂著頭,拱著手無心地看著暠玉砌成的雕花台階,畢恭畢敬地走上前來,複言道:“啟奏陛下,監神武史房清飛在此候旨!”“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犯了瀆職之罪嗎?”但見監神武史的臉色被秋風橫掃,先前的春意乍失幹淨,畏葸環顧不知所為。玉帝繼續怒色道:“縛腳仙翁走失了好幾天,你才來稟報,難道你有意放他不成?”監神武史嚇得麵如土色,作揖連聲解釋道:“陛下容稟!臣先前聽他講過,他說近來愈感天庭冷清無趣,整日裏鬱鬱寡歡,似乎無所事事,雖在掌管一些讓人間豔慕心儀的愛情佳話或讓人間指罵唾棄的婚姻組合,似乎……無……聊,因為把不相幹的男女捆縛一世有點殘忍,更加荒唐;不久後人間將出現單身族人,更讓他感到他的存在成了多餘;再加上有些曠男怨女整日整年指責他的種種不是,罵得他有點抬不起頭來,讓他憂心忡忡,管與不管,真的進退兩難,最後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掛印下界,也去換換空氣,開開眼界,到人間做客遊曆一番。臣也規勸他這樣會觸犯天條,可他到底沒聽,他走的那日臣也知曉,臣本到他的姻緣司去探望他,沒想到黃鶴已去,隻在壁上留下首詩:
世人隻道高閣好,縹緲渡蕭思對影。從來心意一攤熱,無情總是傷多情。
但臣依然以為他會回心轉意,所以耐性等待了幾日,沒想到他真的鐵了心,義無返顧了,因此臣見紙包不住火的,更深知罪責不輕,耽擱了些天才寫進奏章,臣真該死,臣真該死,臣真該死,請陛下降罪。”“哼!”從玉帝嘴裏漏出一點聲段,他顯得一臉鄙視,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你以為你倒想的周全,小不會對不住朋友,大不會欺君之罪,你的原則性被誰請去觀光了?你好大的膽子敢以身試法?”監神武史頭垂得更低了,一聲不吭,似乎無言辯白。此時玉帝話鋒一轉:“本來你知法犯法,應從重處罰,但念你初犯,且又補報了上來,就從輕發落:削職三年,好好反省反省去吧!但明日上完朝後再走,切記!”“謝陛下開恩,謝陛下開恩!……”監神武史如釋重負,念念叨叨。“夠了,夠了!”玉帝有些不耐煩了,拂袖起身而去。當他離開亭子時,原本忽遠忽近,忽飄忽落的樂聲戛然而止,立然無了應當之音,周圍又歸於寂靜。
幾位侍從木然跟隨著剛步下亭子便做起法來,案上的奏章等東西飄然而飛,直至無見。監神武史用手拽住最後一位的倩雲衣角,小聲央求道:“天公留步,天公請留步!我有事煩問。”倩雲侍從停下腳步,回首笑道:“武史有何脹宇?”監神武史答道:“我有一事纏額,煩請天公解惑。”倩雲侍從頷首道:“看我能否解答了。”“我看陛下剛一離開此亭,那清麗、委婉的樂聲便停住了,是不是有隊無形的演樂聖使在陛下左右?”監神武史一臉疑結。“武史說笑了。”倩雲侍從綻笑著又道,“這事我是略知全程的,陛下較喜賞樂,可每每興味一來時,演樂聖使們便隻得奏個沒完沒了。天長日久中抱怨聲起,逐漸此風傳到陛下耳中——陛下先是大怒,,繼而凝神想來亦覺不妥,思前想後也無它法。一日,陛下思索在觀象閣,倚攔俯望人間絢麗景物。不知何時起,從下界悠悠飄浮起一曲淒婉的琴音,陛下頗感新奇,此樂能躡蹤灌頂,所以急喚千裏眼和順風耳看聽個究竟。千裏眼和順風耳察看聽後上報說是個不知為何物的大漏鬥發出的音響,陛下就急命能工巧娘在造物坊也趕製一個。能工巧娘的確名不虛傳,下界歸來後馬上仿製出了一個,但卻無音,她說要有專門的音樂裝進去才能發聲,陛下興致不減又要製樂天師在甲秀堂趕譜一些華韻瑰律。製樂天師傾平生所能,夜以繼日,熬神耗思,十數日後終於得以脫稿,但卻因此生了一場大病,臥榻再也難起。陛下親臨垂詢,深感愧疚,囑命拾魂醫尊精心調理,兩日後果有起色。但聽那二十四首驚世駭俗,空前絕後之作,堪稱樂中寶典,陛下大喜為之賜名為《樂壇精鑒》。”隻見他說到這裏已是眉飛色舞,,又道,“細品此組樂,風格迥然不同,然又有一絲象似係紮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