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門邊，剛推開門，我就看到了外麵站著的男人，他是赫沉。
我看見他的一張臉不再是之前那麼有生氣，變得剛跟剛才那些抬棺木的人一樣慘白，臉上塗著厚重的脂粉，表情十分僵硬。
“你要去哪兒！？”他盯著我，臉上機械似的抽動了兩下。
我就看見他臉上的皮膚像枯樹皮似的，兩團紅色的胭脂變成了橢圓形，微微一動，似乎還有脂粉掉下來，看起來鬼氣森森的。
他整個人擋在了門口，我隻能轉身朝屋子裏跑去，就在這時，我的肩膀被他一把抓住，身子隨即被往後一拖：“你馬上就是我的人了，哪兒也別想跑！”
我正要大叫，嘴就被他的另一隻手捂住了。我幾乎是被推進房間的，屋裏裏麵那黑色的棺木前，一紅一黃的那個紙人臉上的始終是怪異的笑。
屋子中間的桌子上，那對紅燭正在直直地燃燒著，整個屋子除了紅，還有一種陰森的說不出的窒息感。
赫沉的力氣很大，他架著我來到桌子上，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就要往我嘴裏灌。
我試圖掙紮，雙手卻被他反靠在手裏，腳也像是灌了鉛一樣，一步也挪動不了，我隻能搖晃著頭，第一杯酒撒在了我的臉上，也有一些撒在了赫沉的衣服上。
他愣了一下，抬眼看著我，目光幽深。
我以為他會生氣，至少也會給我一個耳光，但他卻什麼都沒做，枯皮一般的臉上又抽動了兩下。
“唐小圓，我對你會很有耐心的，畢竟這是我們的大喜日子，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我的人了……”說著，他又倒了一杯酒。
這次，他改變了一下，一手掐著我的喉嚨，另一隻手將那酒杯對著我的嘴唇往裏灌。
我奮力晃著頭，他的力氣卻更大了，我的嘴唇被酒杯撬開，牙齒卻死死地咬著，赫沉臉上的胭脂粉一直在往下落。
“張嘴！把它咽下去！”
我盯著他，眼看著他臉上紅色的脂粉在迅速消失，臉色也變成了慘白色。
“喝了這杯酒，我們就是夫妻了，快，聽話，乖一點兒……”說著，他的手像下，用力在我的喉嚨某處掐了一下。
我咳嗽了一聲，原本咬合的牙齒一下子張開了，那杯酒順勢就被赫沉灌入了我的喉嚨裏。
刺鼻的酒精嗆得我說不出話來，他一下子放開了我，我跌倒在地繼續咳嗽，他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我，然後端起桌上的另一杯酒，一口就灌了進去。
他在桌子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隨手抓起桌上的幹果就朝嘴裏塞去。
就這麼過了很久，他也不說話，我的身體還是無法動彈，隻能看著他陰冷的一張臉，大口喘著氣。
“唐小圓，知道我為什麼要娶你嗎？”赫沉突然問。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心裏卻在想：廢話，肯定不是因為我長得漂亮啊，我唐小圓長什麼樣子，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們互相看著，他剝了許多花生放在手心，吃的時候，輕輕吹了一下，上麵紅色的果衣就飄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