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冷姑解釋了一下董明的情況,一天一萬多的費用,我怕萬一沒錢停藥了會很麻煩,所以希望冷姑又得花,暫時出一點兒。
不想冷姑聽了這話,居然冷笑了一聲後說:“怕什麼,隻要我去了,我兒子馬上就好了,你放心花不了那麼多錢了,他呆會兒就能出院!”
我一聽,整個人都驚呆了。
昨天在醫院裏,聽田醫生說董明的情況非常危險,而且昨天晚上醫院裏的護士打電話來說,已經給他上了呼吸機了。已經是這種情況了,稍微不注意人就會沒了,冷姑居然說等下就能出院。
我看著冷姑,她也很嚴肅地看著我,一點人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不知道是不是董明出事兒,她受了什麼刺激,也不再跟她說什麼,看到前麵有個空的出租車開過來,隨手一招,車就停了下來。
一路上,我們坐在車裏沒有說一句話,我一直看著窗外,靜靜的。
冷姑則抱著她手裏的一個大黑包,很大,裏麵好像裝了很多東西,我挺希望那裏麵都是錢的,這樣她能墊付一部分董明的醫療費,也不至於這麼緊張了。
那黑色的大包被冷姑緊緊地抱著,連我輕輕碰了一下,她也緊張地很機械地把它抽回去一點。
到了住院部的八樓,我指著重症監護室那緊閉的大門,對冷姑說道:“訥,你看吧,這裏就是重症監護室,這個時間還沒到,根本不讓進去……”
還沒等我說完,冷姑就朝前走,也不管不顧,走到移動門那邊伸手就用力拍了下去。
她拍門的聲音很大,立刻驚動了辦公室裏的護士,曾娟立刻從裏麵跑出來,她讓冷姑不要敲門,並且想要拉開她,冷姑大聲說道:“我兒子在裏麵,快把我兒子放出來!”
曾娟的力氣不如冷姑,她見狀趕緊叫來了幾個男護工。
那幾人聯合起來,才將冷姑拉倒了一邊。雖然人被按住了,冷姑嘴裏卻對著他們哇啦哇啦地罵著,並且還是一個勁兒地說要把董明弄出來。
護士曾娟走到我身邊,她問我冷姑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我歎了口氣,說那才是董明的直係親屬,我昨天跟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的情緒明明是很好的,今天從老家趕過來,就突然說要把兒子弄出來。
曾娟把我拉到了一邊:“你跟她說過沒有,這個病人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一旦出了重症監護室,沒有儀器查看他的生理功能,說不定很快就會死亡。”
我無奈地看著她:“能說的我都說了,錢我也在想辦法籌,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會這樣。”
正說著,冷姑在那邊有大吼大叫道:“裏麵躺著的是我兒子,他的主隻有我能做,跟你們都沒有關係!我說讓他出來,他必須出來!”
曾娟想了想,問我:“是親媽吧?”
“當然!”我趕緊說。
“那怎麼……”她嘀咕了一句,我當然知道她的意思。
這時辦公室裏的護士叫了她一聲,曾娟衝我點了點頭,就走了過去。我看見冷姑被幾個護工按著,她還是在用力掙紮,並威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