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許老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他手裏的茶水還冒著熱氣，額頭上的那些水珠也不知道是汗還是雨水。
我靠在座椅上看，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許老板終於開口了：“你說的沒錯，就在那天，嗦嘎來給你們送牛肉，我想找它進貨他不同意，我拿到你給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後，我剛回到店裏，我就看了一隻老鼠。”
說著，他又喝了一口水，我看見他的眼睛閃了幾下，似乎心有餘悸，接著，他繼續說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兒：
一進店，許老板就看到了那隻老鼠，那東西正站在最裏麵的一張餐桌前，就是我現在坐著的地方。它渾身毛發黑得發亮，兩個眼睛像黑豆一樣，狡黠地看著許老板，似乎在對它笑。
餐飲店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兩隻老鼠，但從來不會有這麼大膽的，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主人麵前。許老板一見，隨手拿起笤帚就朝它迎頭打了過去。
那耗子身子輕輕一閃，很輕盈地就跳到了另外一邊，站在另外一張桌子上，它依舊是看著許老板，尖尖的嘴巴裏“呲”叫了幾聲，聽起來更像是在嘲笑。
這一下，許老板真的生氣了，他握緊笤帚，更加用力地朝那肥碩的老鼠打了過去。
當時的冒菜店裏，依舊沒有一個客人，卻比平時熱鬧了許多，那老鼠左跳右竄，許老板的笤帚跟著它打個不停，不一會兒冒菜店裏就一片狼藉了。
他累得大口喘氣，坐在凳上看著那還在跳來跳去的老鼠，身體累地快散架了。
那東西的精神看起來卻非常好，挑釁似的，在許老板周圍轉著圈子，時不時嘴裏發出幾個聲音，也是一種非常得意的歡呼聲。
看著它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許老板咬咬牙，心裏暗自下定決心，待會兒就去買老鼠藥，無論如何也要把可惡的東西給弄死！
想到這裏，他覺有些口渴，便起身準備去倒杯水喝。
他的手才剛剛觸碰到茶壺，那隻原本站在地上的老鼠，突然朝前一躍，就跳到了許老板手上，張嘴就在他的拇指上咬了一口。
許老板疼得大叫了一聲，猛得甩開了那隻老鼠。
同時，手中的茶壺也落在了地上，陶瓷做的材質摔了個粉碎。
茶水濺了一聲，那隻老鼠站在地上，像個人一樣站立，許老板與它對視了很久，從心底感覺到一股寒意透上來。
外麵人流在攢動，正是中午吃飯的高峰期，每一家店都人滿為患，唯有許老板的冒菜店裏，還是跟之前一樣冷冷清清的。
就在這時，那隻老鼠突然開口說話了，它的聲音尖利中帶著一些沙啞，像是壞掉了喇叭的收音機：“生意這麼差，還欠著那麼多錢，你就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