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爸爸趕緊朝貨廂那邊跑過去,他跑到卡車邊上的時候,又回頭看了黑衣人一眼,發現剛才正站在半山腰的他已經不見了。
風有些大,周圍是血腥的味道,忍著惡心,爬上了貨車車廂。
裏麵的腥味更大,到處是血糊糊的一片,地上有散落的帶著頭皮的人體毛發和骨肉組織,很臭,看著就很難受。
他往裏一步步走著,地麵全是血,有些滑。
車廂四周全是血汙,一片血紅,爸爸有些窒息。
除了這些血之外,車廂裏其實很空,隻是最中間擺著一個木條訂成的箱子,很大,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想起黑衣人說的話,他趕緊把耳朵貼在木箱上,認真地聽著裏麵的聲音
那裏麵什麼聲響都沒有,盡管如此,爸爸還是堅信我在裏麵,因為他相信,那個黑衣人不會騙他。
四處找了一下,他沒找到什麼可以砸爛木箱的東西,最後,他去到車廂外找了一個很大的石頭,回來之後,猛得就朝箱子上砸了過去!
後來的事兒,我就都知道了。
……
……
聽了爸爸講完,我又是一陣大開眼界,雖然經曆了這麼多奇事兒,但是對於黑衣人幹的事兒,還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我問爸爸:“所以,你卡上的錢,都是那黑衣人給的?”
“對。”他低聲道:“小圓,這錢雖然來得容易,但肯定不是不義之財,你拿去用吧,盡管放心,我知道小軍的病需要用錢,你最近也不是很寬裕。”
我哦了一聲,並沒有正麵回答,這錢到底最後用不用,我還在猶豫。
現在我的錢,還能撐個三五天,但是手術一上來的話,那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還有後期高額的治療費用,一想到這些,我就頭疼。
爸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的語氣很疲憊:“小圓,小軍是你的弟弟,不管你們有沒有血緣關係,你們都是親兄妹,總之,你一定要記住!”
他說得很著急,似乎在等我回答,我忙說當然,爸爸這才鬆了一口氣。
像是沒有了力氣似的,爸爸坐在了凳子上,他喘了幾口氣,滿臉的疲憊。我問爸爸怎麼了,伸手正要觸碰他一下,爸爸輕輕推開了我,示意他很好。
過了一會兒,我試探性地問爸爸:“剛才那個人,就是你說的……黑衣人?”
爸爸摸著胸口,似乎有些氣短,他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我又問:“你剛才怎麼會突然暈倒,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你別問了!”爸爸似乎並不想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聲音比剛才大了許多。
我不再說話了,在我的印象中,他很少用這種語氣對我和弟弟說話,我知道他應該並不是在針對我,而是他發生了別的什麼事兒。
就在這時,有個護士走了進來,她在替弟弟換了針藥之後,說配型成功,問什麼時候可以去檢查身體,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安排手術了。
爸爸哦了一聲,木訥地看了護士一眼,然後點點頭說沒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