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街便是盛天酒店,想像著自己剛剛錯失了盛天和輝煌的簽約,藍曉真是恨得咬碎銀牙。
眼看著董朗正從盛天出來,她剛想跟上去,身後卻一陣強力拉扯,她本能的想叫,鼻子上一塊濕手帕捂上,刺鼻的液體味道,她爽利的暈了過去。
藍曉悠悠的張開眼睛,黑蒙蒙的四周嚇人,是一個門窗緊閉的室內,室內空氣透出強烈的黴味,頭頂的吊扇刮刮的晃著,像馬上就要掉下來。
倒黴摧的,她居然真的被綁架到村居茅草屋、後山亂葬崗或是封閉貨櫃之類的地方?
不幸中的大幸,她居然聽到了董朗的聲音。
依然淡定沉著的董朗:“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
一巴掌扇在藍曉的臉麵,她本能的哀叫一聲,綁匪再對著電話吼:“聽到了吧?給你10分鍾,馬上把東西準備好給我送來,一個人……”
藍曉雙手被反綁,坐在水泥地上。綁匪掛斷電話,一言不發的向她走近,他手裏拖著的一根鐵棍,與水泥地板碰撞刮出刺耳的聲音。
她望著那根鐵棍細聲道:“如果你保證不傷害我,你會得到更多的錢。”
“哼,你很怕死。”綁匪的語氣譏諷:“膽小鬼。”
“是啊。我是膽小鬼。”她爽快承認。她正年輕,生活又優悠,她實在不可能像烈士一般視死如歸。
“你不用怕,我會讓董朗陪你一起上路。”綁匪把鐵棍靠著牆放好,卻從側邊角落處取出一把手槍來,槍支上膛“卡嚓”一聲響,讓藍曉更加恐懼。
綁匪目前對她還很客氣,看他的表現,醉翁之意竟然是為了董朗。綁匪有槍,但剛才又命令董朗一個人來。
董朗不會傻到真的單槍匹馬來吧,要是有個萬一……藍曉不敢想下去,心急的道:“我是藍龍華的女兒,勒索電話應該打到輝煌那邊去。劫匪先生,我爸爸比董朗更有錢。”
“藍龍華的女兒?”綁匪似乎很驚詫,單手舉槍向她指著:“你放屁,想陰老子?誰都可以是董朗的女人,唯獨藍龍華的女兒不可以。”
“喂,你什麼意思?”隻是一個劫匪,居然都認為董朗不會喜歡她?雖然身陷險境,藍曉還是忍不住爭辯:“我有什麼配不上董朗?”
“呸,配?如果你是藍龍華的女兒,董朗絕對不會冒死來救你。他隻會把你們藍家的人趕盡……”
厚重的木門“吱呀”的一聲被人在外推了推,劫匪反應過來,單手把地上的藍曉拖起,左手圍著她的頸,右手拿著槍指著她的頭,衝著門口嚷道:“誰?”
殘舊的木門經不起推撞,再兩下便被打開,屋外淡淡月色光華,董朗一人站在門邊,高挑的身影、銀灑的發、淡漠的表情,定定的凝視她片刻,才沉著的走了進屋,空寂屋內響起他冷靜嗓音。
“是我,董朗。”
充溢殘舊村屋穢味的屋內,似乎便有了清冷花香。他安然踏進這個危險的空間,卻似隻是今夜剛好踏月而來,邀她漫步賞桃花。
她的鼻子有點酸,啞啞的哭腔:“董朗,你來了,你……居然真的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