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空曠黑暗的村屋,突然的就光明大盛,藍曉猛的抬起頭,隻見室內人影綽綽,電筒的光線晃過來,兩個圍得最近的男人一臉壞笑。
她現在這麼撒嬌求愛的各種無賴。其實隻不過是劫後餘生,與董朗抱得緊緊短兵相接,他望她的眼神又溫柔柔情……這麼一連串的好事,她便一時忘形,蹭著他的身體,受著他眼裏的脈脈深情,就沒臉沒皮的和他親昵。
但是,誰能告訴她,這些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剛才無賴求愛的醜態,是不是全都被看到了?
羞死了!
但旁邊又有男人笑得陰惻惻的:“朗哥,你什麼時候需要女人來保護了?”
她“嘩”的一聲叫,頭埋進董朗的懷裏做駝鳥。感到董朗捂她傷口的手掌加力,空著的右手從她的左邊環過身體,拔開她被血漬粘在手臂的長發。
耳邊他淡淡的聲音似含了笑意:“捉到陳大文的話,就回去領賞,呃,麻煩叫救護車!”
始終還是等不來救護車,藍曉把頭埋在董朗懷裏,心慌氣短的被抱了上車。車子後座散發著血液的腥味。
除了疼痛,她更感到乏力和暈眩。眼前身影朦朧,俊顏絕美,她眼光所及是他染了點點血紅的白襯衣。
她伏在他的肩頭,她的血染紅了他的衣。她從來沒有,和他如此的貼近,心裏旖旎泛起,她輕聲道:“你看你長這麼帥,抱一抱就把我迷暈了。”
“……暈眩,是因為你出血過多。”身邊男人無奈的歎氣,卻又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雖然感覺到幸福滿滿,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右臂的疼痛。醫生幫她清創縫合時,她更是死死的拽住董朗的手:“不要走……”
董朗歉意的對著醫生微笑了一下,又輕拍她的手背:“我不走。”
他說不走,她便安心。擔驚受怕又重傷未愈,縫完針後,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在夢中,卻仍舊捉緊他的手,嘴裏喃喃的細喚:“董朗,快來,我害怕……”
病房裏,一個側坐在沙發上的男子輕聲道:“千金小姐,難得的卻不嬌氣。”
“她還不嬌氣?”董朗坐在床沿,望著被藍曉拽得死死的衣袖子歎氣。
“我看她不管是中刀或是縫針,都很堅強,一聲不吭。”
“那是因為她忙著吃我的豆腐。”董朗非常無奈的皺眉。
“哈哈哈……”男子挑著好看的眉,放肆的大笑。卻隻一刹那,收起笑容的眸子如刀芒般鋒利,他凝重的望著董朗:“朗哥,她的父親是藍龍華。”
“……”
室內安靜,兩人久久不語。窗外秋蟬的響聲刺耳,藍曉不安份的踢了被子。
董朗俯身過去,輕輕的幫她把被麵拭緊,低頭望著她的睡顏,他低垂的臉看不清表情:“阿勁,你說,她為什麼要撲上來為我擋刀?她明明很嬌氣很怕死!”
名叫阿勁的男子站起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膊:“兄弟,飯可以亂吃,情不可亂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