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臭小兒,真是可惡至極!”熏香繚繞的書房,潛弘伯氣急,越看越煩躁,一把將手裏的書信揉捏一團,臉色扭曲。
“潛大人,出了何事?”千廉出口問道,潛弘伯看了他一眼,將書信遞給他:“你自己看吧!”
展開書信,一目十行閱完信上的內容,千廉有些動容:“皇上這是斬草除根啊!”
“哼!宮中的探子來報說,在乾清宮並沒找到鄒太後,而是發現了一具殘破的骸骨,這具骸骨血跡斑駁,疑似有野獸撕咬的痕跡。”
“你是說?”聞言,千廉驚詫的睜大眼,聽到的事情讓他難以置信。這也太大逆不道了!
潛弘伯點了點頭,仰頭歎息:“哎,我對不起鄒太師啊!竟然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鄒府在我的眼前覆滅,卻無能為力,難道,我真的老了?我不甘心!”
聽完他的話,千廉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感受,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那負麵的情緒很快被他壓抑下來:“潛大人不過才不惑之年,切勿妄自菲薄,千廉此次前來,正式代表我們原鄒氏一派,恭請潛大人主持大局!”
“哼!”潛弘伯輕哼,“你們倒好,現在這局勢讓我出麵主持大局,早些時候幹什麼去了?由著鄒侍郎胡鬧!如今,我鄒氏派五部尚書,死的隻剩下你我兩人,何其悲慘,依我看,皇上這是打算連根拔起,讓我鄒氏派覆滅啊!”
“這,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們就該坐地等死?”千廉驚詫的睜大眼,他不想死!
潛弘伯撫著胡須,眼神譏諷:“你們這群人倒是好得很,危難時候才想起我,把我推在前麵,是讓我打頭陣?”
“潛大人切莫這麼想!”前臉有些急了,他們這些人官職最大,手握實權的非潛弘伯莫屬,而且這人心機深沉,在朝時間最長,話語權是他們不能比的,來之前,他早已得知鄒府包括旁支滅門的消息,聯合一幹親信,商量一番皆同意潛弘伯這個人主持大局,如果局勢真的逆轉,他們一群人難道還比不過潛弘伯一人?
千廉的笑容討好:“我們原鄒氏一派這次是真心恭請潛大人出來主持大局,凡是潛大人的主意,我們絕對躬從!且說,我們是連在一起的,牽一發動全身,潛大人你看?”
千廉這話有些威脅的意味,換句話就是說,你不相幫,一旦有人落網,或多或少會將他供出來,到時候,他們都討不到好,反而讓那位得利。
潛弘伯做官多年,心思之深不是他們可以比的,他聽出了千廉意外之言,卻也不腦,隻是瞥了他一眼:“就算你不言此,我也深諳其道,隻是,若想讓我出來主持,我需要你們的絕對服從!”
千廉一聽,大喜:“那是當然,千廉與眾人必馬首是瞻!”
潛弘伯大手一揮:“好!既然這樣,你先回府通知其他人,三日後,老地方聚集,共商成事大策!”
“屆時恭候潛大人的到來。”
送走千廉,潛弘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轉身回到書房。
相府
“老爺,老奴聽說小姐他……”蘇嘯天又開始發呆了,他這兩天一直心神不寧,得知宮裏傳出的消息後,急得頭發全白了。
張媽給他倒一杯茶,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焦急,小姐是她看著長大的,兩人相處的時間,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長,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當皇榜掛出來的時候,看到上麵的內容後,她隻感覺天旋地轉,直接暈了過去,幸好一個年輕的後生扶了她一把。
老爺這麼疼小姐,恐怕比自己更傷心難過吧!那一頭白發是最好的證明。
“哦!是張媽啊!”蘇嘯天回過神,放下手裏捏倒的書籍,揉了揉額,一臉的疲色,“找我何事啊?”
“老爺,老奴能進宮看望小姐嗎?老奴實在擔心。”
蘇嘯天歎息:“我乃凝兒生父,都不能入宮,你……哎!”
“可是……”張媽還欲要說。
蘇嘯天阻止她:“你先下去吧!若是皇上允許我進宮,屆時,我會帶你一起的。”
走至窗邊,窗外堆了一地的枯黃。蘇嘯天看向皇宮的方向,眼色微凝:皇上,你到底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