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感覺透過手背傳達到神經，穆斯的聲音響起，“我聽說這種食品對人類的身體並不好，您還是不要吃了。”
不置可否地收回手，冉時寧在心中默默記了一點，那便是惡魔的表皮溫度要比人類低。
進了廚房，穆斯垂眸看著指尖，心神一動，一抹黑影從他指尖竄出，穿透了玻璃消失在廚房中，很快地，隻是過了一分鍾，那縷黑影再次出現，隻是裹著一本書，上麵寫著《從零開始學做飯》。
乖乖將書籍放在一旁，黑影翹了翹像是尾尖的地方，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了書籍的第一頁。
勾唇微微一笑，惡魔做起了晚飯。
飯香味從廚房裏飄出，撐著下顎眯著眼睛養神的冉時寧嗅了嗅，被飯香味終於引得少了那麼點疲憊，站起身，冉時寧進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晚飯做好後，冉時寧也剛剛沐浴完，他穿著睡衣進了客廳，黑色的碎發因為濕潤而乖乖貼服，偶爾有幾縷水珠沿著臉龐滑落。
餐桌上已經有了兩樣菜，等他坐回餐桌旁，就看到一團看不清麵目的黑影托著盛菜的盤子慢悠悠飄到餐桌前，然後將餐盤放在餐桌上。
冉時寧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伸出手抓住黑影。
“嘰！”被抓住的黑影比較細的那一端擺了擺像是在掙紮，冉時寧反而更有興趣的摸了摸細尖的那一端，黑影像是僵了一瞬，然後又嘰嘰嘰地叫了起來。
從廚房出來的穆斯便看到餐桌旁的青年微勾著唇角捉弄著手中的黑影，將手中最後的一份菜放置餐桌上，穆斯道，“您很喜歡這種生物麼？”
冉時寧鬆開手，黑影像是想要竄開，穆斯目光淡淡掃過黑影，它立即就僵住了，連身體都不敢動。
雖然沒有注意到穆斯的那一眼，但看著黑影不躲開反而停在原地，冉時寧也隱約察覺到了原因，他側過頭看向穆斯，“這種生物叫什麼？”
穆斯：“團影。”
“團影？”冉時寧重複，然後看著依舊不動的黑影，伸出手戳了戳，像是怕癢一般黑影擺了擺尾尖，冉時寧唇角翹了翹，“因為像個團子，而且全身黑漆漆的原因麼？”
“差不多吧，”穆斯掃了眼黑影，“如果您喜歡的話，這一隻便送給您吧。”
雖然語帶笑意，惡魔臉上也是很溫和的表情，但血眸深處卻是冰冷一片，這種團影在惡魔世界中屬於最低等的生物，處於生物鏈最低端，他們的天賦是鑽進夢中吞噬幸福感，讓做夢者陷入噩夢，強一點的團影可以將做夢者困在夢境中不得蘇醒，隻是這在惡魔世界卻很難成功，甚至無法鑽進夢中。
穆斯身上倒是帶了一些團影，雖然在他的世界中團影和廢物沒什麼區別，但對其他種族卻有些用處。
冉時寧搖了搖頭，“算了，我就是看著有趣而已。”他轉了個話題，“這些飯菜看起來挺不錯的，惡魔都會做飯麼？”
“隻是照著這個世界的菜譜做的，希望您能喜歡。”
“唔，味道不錯。”
晚飯差不多都是冉時寧解決的，穆斯並沒有吃多少，看起來惡魔對人類的美食雖然能品嚐，卻沒太多興趣。
“客房在隔壁，”冉時寧站起身，攏了攏睡衣衣口，抬眸淡聲道，“明天見。”
穆斯目視著冉時寧進了自己的房間，低聲道，“明天見。”
——我親愛的誓約者。
黑暗中，薄唇微勾，隱隱有一絲紅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