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南行三百裏,便是南荒最繁華的區域。時值春夏交接之際,氣溫柔和,舒適宜人。大風呼嘯中,一座浩大的城池佇立天地間,城牆古色古香,想必建城不少年歲,已經染有歲月的痕跡。
石城,一麵環山,三麵環水。
此城是一整個南荒的門戶,建城幾十年,繁華而不失穩重,城中居民多達百萬,近九成修士駐紮。而且這裏還是交易的主要城池。
靈丹妙藥,絕世功法,大型拍賣場,鬥獸場,演武場,以及茶樓酒肆,民居古宅,一應俱全。並且四世豪閥的部分勢力就盤踞此城。
自然更少不了林林總總,於夾縫中生存的末流勢力。
而青銅書院也在這裏紮根,是除卻四世豪閥外的第一等教門。
因為地形的關鍵,以及石城的包羅萬象,使得這座古老的城池,從來就不缺熱鬧。幾乎每天都能在演武場看到後起之秀的生死決戰,亦或者大型拍賣場開出絕世寶物。
隨著四大院聯合武競舉辦日的迫近,自外城趕來的教派越來越多,其中也不乏自外曆練,返回教門參加比賽的青桐學子。
時下,一列三架戰車齊頭並進,氣勢威猛,引得周邊趕路的修士都不敢過於靠近。
三戰車中間一列,稍稍提前數步,隱隱有領頭的作風,戰車前麵插有一方大旗,上書‘青桐’書院二字。餘下的兩列也不俗,竟是來自華安,黃廬兩院。
兩車並行,外人一眼就看出,他們是來參加四大院聯合武競的年輕俊彥,途中偶遇青桐學子,選擇一同上路。
“聽聞青桐書院此些年越發壯大,隱隱要做那四院之首,門下更是出了青桐四英,半數躋身青龍榜,影響深遠啊。”華安戰車中的一位年輕男子嬉笑道。
“我院本就最強,這有什麼值得質疑的?”青桐書院的戰車上,一位同樣年輕的白衣男子語氣不善道。
此人名為青飛,是青桐四傑之下的首位強者,排名在書院第五,於整個南荒也有不俗的戰績。他對華安男子的一番言語很不滿,出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因為兩院交流不深,彼此不熟。
華安戰車上的那位年輕男子,始終嬉皮笑臉,麵對青飛的語氣不善,並未發怒,而是笑容不減道,“我叫周無憂。”
“周無憂?”青飛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遲疑在那裏。
“咯咯,人家可是華安書院的首席大弟子,虧你還是青桐四傑之下第一人,連他都不認識。到時候比試起來,怎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哦?”另外一側的黃廬中傳來一陣女子輕笑,替他釋疑。
青飛麵色一變,有點不喜,“你又是誰?”
“我啊?”黃廬書院的那位女子,相貌清秀,笑容靜美,她反手指了指自己,“我不行,比不得你們這些聲名顯赫的大書院。”
“我叫徐青鸞。”這位名為徐青鸞的女子咯咯輕笑,頗為自嘲道,“怎麼樣,我就說你們不認識嘛。”
這時,周無憂有點感慨道,“我們三院的弟子都開始陸陸續續進駐石城了,可逐鹿怎麼還沒動靜?聽說逐鹿最近風頭很強啊。”
徐青鸞和周無憂似乎有意打擊青桐的氣焰,一唱一和道,“是啊是啊,據說出了個蘇陌,一個人廢掉了青桐四傑的李雲霄和林狼。”
“我滴乖乖,青飛兄,你那兩位師兄,沒事吧?”
“哼。”青飛被這句明顯不善的假意關懷刺激不淺,他袖袍一甩,厲聲道,“逐鹿書院出了一堆廢物,即使那蘇陌再強,也無濟於事。這一次四大院武道競技,我院必勝。”
“一堆廢物?”徐青鸞嬉笑道,“怎麼和我聽到的不一樣?你們進推雲山的隊伍不是全部載在逐鹿的手上嗎?難道傳聞有假?哎呀可惜了,當初沒去,竟然被蒙騙了。”
那一端周無憂不懷好意的嬉皮笑臉,樂得看青飛吃癟。
青飛一肚子鬼火,聲線提高道,“逞一時之威,那蘇陌帶領的逐鹿純粹窩囊廢紮堆,到時候看我一隻手鎮壓他蘇陌。”
“嗖、”
三人正準備繼續言語爭鋒,一道勁風自後方狂猛席卷,速度快如奔雷。三人幾乎同時回看,可才轉身,那道風直接掠過戰車,出現在最前方。
“好快的速度啊。”徐青鸞掩著粉紅小嘴,有點不可思議道。
因為速度太快,並且有大量金色光芒遮掩,三人並不知這人是誰。
周無憂也是點點頭,感慨道,“讓我本能的有一股壓抑感,這人究竟是誰啊?”
“唰、”
然而怪異的是,那道趨近極速的光影掠過數十丈後,淩空調轉,直接返回,懸浮於三輛戰車前麵。此人自然是蘇陌,他金光遮體,真容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