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根細長的手指,有點蒼老,泛著赤紅色的光芒。
然而就是這一根手指,截斷所有人的攻勢,將暗中出手的數十位老輩人物震退。赤指貫穿上下,有截天滅地之勢。
“哢哧。”
赤指微微抖動,漫不經心間抹殺了餘下的威勢,更將數件法器碾碎,所到之處,無可爭鋒。
“多謝前輩。”蘇陌傳音,恭敬道。
“無需客氣,你是我南荒千百年甚至萬載出現的天縱之資,可以戰死,但不可以被小人算計死。”白袍老道依舊沒有現身,他的聲音虛無縹緲,但震耳欲聾。
“哼。”錢天均冷哼一聲,對這合力擊殺的失敗非常惱火。
“錢老賊,你太不要臉了,後輩的路你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出手攔截,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柳正海按耐不住,瞪視錢天均低吼道。
“你院蘇陌生性冷酷,囂張跋扈,這才出道多久,一路殺人,這等心性毒辣之輩,往後成長起來必是一代嗜血魔王,會禍亂整個南荒。”錢天均麵不紅心不跳的反駁道,“老夫不過替天行道,斬斷後患。再者所有人都看出,他不被天道承認,死有餘辜。”
“老狗,你包藏禍心,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要臉不?”無良道士向來嘴巴損,折磨起人來,誰也不怵,直接喚他老狗。
“唰、”錢天均眸光殺氣淩冽,“你這道士想死?敢冒犯我!”
“切,怕你就不是貧道咯。”無良道士摸摸八字胡,一臉鄙夷。
“我看你是真想死了。”錢天均一步跨出,剛欲動手,橫貫天地的赤指微微晃動,讓他全身收緊,僵硬在那裏。
“閣下要護短?不是錢某仗勢欺人,以大欺小,而是這年輕道士不懂尊重,錢某不過教他如何做人罷了。”錢天均雖心有忌憚,還是執意要出手。
“你教他做人,老夫也會教你做人。”白袍老道一語說出,全場嘩然。
錢天均更是麵紅脖子粗,喉結蠕動,不知如何反駁,有些事諸人看的更清楚,究竟誰仗勢欺人,一眼便知。
“老狗,收起你的嘴臉,別在這裏唧唧歪歪的。”無良道士哈哈大笑道。
“你們。”錢天均眸光收斂,終於還是退了一步,但還是留下一句話給無良道士,“別讓我逮到你,否則教你生不如死。”
雙方各退一步,沒有爆發衝突。
“你的路,自己走。”一截指憑空消失,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彼一端,蘇陌懸浮半空,時下的他快速複原體力,沒有多話。
雖然諸天劫罰光澤暗淡,有消失的跡象,但不知為何,蘇陌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錯覺。似乎真正的重頭戲才剛剛開始。
“嗤嗤。”蘇陌步伐移動,後撤數次。
“鐺、”
恍如來自九天之上的轟鳴,震動塵世間,蕩下千萬瑞彩。
“嗖、”
蘇陌快速反應,一步飄移,刹那間一柄被白色霧靄纏繞的兵器,紮穿虛空,當場爆開。肆意奔騰的能量漣漪擴散四麵八方,像一片海懸浮在長空下。
“哢哧。”蘇陌順手打向那道兵器,發出猛烈的金屬碰撞聲音,連火星都在不斷****。
“實質化的兵器?”蘇陌心神一跳,感覺不對勁,這金屬的碰撞感,完全真實,“怎麼會有兵器斬殺下來?”
“鏗鏘鏗鏘。”
金屬光澤越來越多,刀槍劍戟,無所不在,全部襲殺向蘇陌,將他的路都堵死。
“怎麼回事?有兵器!”
莫說是蘇陌驚疑不定,石城的諸多修士也是瞪大眼睛,感覺意外。那一片一片火星,完全是金光撞擊後,拉出的光。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雷兵?”現場有至強者低吟一句,情緒激動。
“雷兵?什麼意思?”
至強者認真道,“據傳雷劫極致升華後,可演化成兵器的形體,殺傷力無限接近於實質兵器。這些兵器其實都是經由雷劫轉變的。”
“這個等級的劫罰,已經不是普通真君類別強者可以承受的啊,更何況蘇陌才搬血境。”
旋即又一道聲音證實了猜測,“確實是雷兵,此等劫罰是給真正的天縱之資準備,普通修士一生都不會遇見,哪怕登臨絕巔,也無法勾動如此劫罰。”
“鏗鏘鏗鏘。”
沉默間,漫天虛空開始呈現不規則的扭曲,在那未知的視線盲區,有劍器出鞘,嗚咽長嘯。
“轟、”
一刹那,整片天幕掀翻,一劍又一劍,淩空旋轉,殺意盈野。驚聞陣陣嗡鳴,懸浮而落的劍器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倒懸在天空,完全封鎖蘇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