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剛過,段雲琪就脫下白大褂,賀錦瑟猶猶豫豫地做完化療沒有走,她耳邊回蕩著段雲琪的話,並告訴自己,一定要下定決心。
段雲琪微微搖頭,過去拉住賀錦瑟的手,"別想了,走吧!報案完,中午請你吃飯。"
事情比賀錦瑟想的要順利許多,等到賀錦瑟完全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和段雲琪坐在餐廳裏了。
"想必你的事情,很快就會下熱搜。造謠的人,還會向你道歉並給你一定經濟補償。"
賀錦瑟搖搖頭,"隻要能撤下熱搜,別的我不需要。我已經想過了,每月拿信托的一萬塊錢,對於我現在又要租房又要治腿的情況,實在是杯水車薪,所以我打算幹一些網絡兼職。我不想要豐家的錢,我……不想和豐家的人有任何來往了。"
段雲琪歎了口氣,"你怎麼能這麼想,那是豐家應該給你的,為什麼不拿?他們用了手段逼迫你淨身出戶吧,放心拿!"
賀錦瑟抿了抿嘴,她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問道:"段醫生,你為什麼要幫我?"
她賀錦瑟身上還有什麼能讓人貪圖的?
段雲琪低下了頭,似是在思考。
他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杯口,咳嗽一聲,道:"賀小姐,我幫助你是因為你的遭遇……很像我的養母。"
他表示,他的養母是因為養父不孕不育才收養了他,養父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在家裏對養母說,一定要保全他的顏麵,在外麵卻找了一個年輕的女人,恩恩愛愛,卿卿我我。養母祈求養父,換來的卻是暴力。更甚至那個小三,還想讓養母淨身出戶。
賀錦瑟聽著,在腦海中描繪著可惡小三以及暴力養父的模樣,雖然隻是自己的想象,但是她很快被帶入到了悲傷的情緒中。
因為自己……也是這樣啊。
段雲琪表示,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希望母親能離婚,而不是委曲求全。
養父每一句辱罵都刺激著他的心髒,他希望母親也能奮起反抗,哪怕是對罵也好過單獨承受。
"那些人說你,你就說回去;誰欺負你,你就討回來;誰都是第一次活在這個世上,為什麼要憑白被人欺負?"
段雲琪歎了口氣,"昨晚看到甜甜,我就仿佛看到了童年的我自己,自卑、害怕,膽小無助,賀小姐,你的舉動,會直接影響到孩子。"
賀錦瑟一愣,他說到甜甜的時候,賀錦瑟腦海中回想起甜甜的表情。
推下樓、燙傷、潑水!每一件事都會影響這個孩子,笑容從甜甜的臉上漸漸消失,留下的隻有不符合年紀的憂傷焦慮。
"我……我會考慮反抗的。"
嘴上雖這麼說,但賀錦瑟更多的還是在期盼。
期盼這件事過去之後,豐家能放過她,讓她和甜甜能回歸到普通生活。
段雲琪見賀錦瑟又陷入沉思中,便趕緊岔開話題,"接下來你需要什麼幫助,都可以跟我說,我是真心想幫你。比如,你說的那個信托又是什麼,可以說給我聽聽嗎?"
"段醫生……"